展开的瞬间,整间阁楼被橙黄色的光晕笼罩,仿佛外婆的台灯又亮了起来。
外婆的钢笔字歪歪扭扭,末尾画着的笑脸缺了一角——那是外婆总也画不好的太阳,却每次都认真地补上睫毛。
“别为打翻的牛奶哭泣,记得把玻璃碎片收集起来,它们会变成星星的种子。”
泪水砸在信纸上时,林深听见头顶传来振翅声,灰雀不知何时变成了金色,尾羽扫过她的发梢,留下转瞬即逝的温热,像外婆临终前落在她额头上的吻。
“我是渡,时光邮局的候鸟邮差。”
老人摘下礼帽,露出鬓角的银星胎记,温柔的目光像春日的溪水,“流光负责感知记忆雨季的信标,而我负责投递。”
他望向窗外如注的暴雨,雨丝在玻璃上画出泪痕,“今年的梅雨季格外漫长,是因为有太多未说出口的‘对不起’沉在心底,就像你藏在书包夹层的那封道歉信。”
林深猛地抬头,书包里那封写给外婆却没寄出的信,此刻正在口袋里发烫。
渡笑了笑,从风衣口袋掏出块薄荷糖,糖纸在光线下折射出彩虹:“别急,时光邮局从不会弄丢任何一封信,就像星星永远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夜空。”
2三天后,林深站在时光邮局的门前,掌心还留着渡给的薄荷糖的清凉。
那是座悬浮在云海中的木质建筑,外墙爬满会发光的常春藤,每片叶子都映照着某个人的记忆碎片——有的叶子上是母亲给孩子扎辫子的手,有的是爷爷在藤椅上打盹的侧脸,还有的,是少女在毕业典礼上没敢递出的情书。
渡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飘着雪松与蜂蜜混合的香气。
无数玻璃瓶整齐排列在胡桃木架上,瓶中封存着不同颜色的雨:深蓝是未寄出的情书,银白是来不及的道歉,透明的则是被时光遗忘的晚安。
最顶层的玻璃瓶里,漂浮着外婆的那封信,周围环绕着细小的光蝶,每只都驮着记忆的碎片。
“每个滞留的信件都会在记忆里形成雨季,”渡将一枚水晶钥匙放在她掌心,钥匙上刻着银杏叶的纹路,“而我们的工作,就是帮这些雨季找到放晴的理由。”
他指向墙上的巨大地图,墨色河流蜿蜒处标着密密麻麻的信标,“今天的任务,是城郊养老院的陈先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