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在他背上一顿操作猛如虎,末了把被子往他身上一搭:“可算好了,你赶紧睡吧。”
王初芸把东西扔一边,坐在床上捶手臂捶腰。
方才一使劲,腰居然有点疼。
自从她生了珩哥儿后,腰便不大好。
卿无尘侧头看着她按腰:“多谢夫人。”
王初芸拎着东西出去了。
卿无尘望着她消失在屏风后的背影,不禁有些许感慨。
感慨着,感慨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王初芸走出去,丫鬟过来接了她手里的东西,她站在门口望天,月亮高高悬在空中。
她想,她这辈子说好不伺候男人的,今日算是破例了!
这婚最好得早点离,否则保不齐哪天卿无尘又病一回,她又得伺候。
*
待得第二日天明,卿无尘才悠悠醒转过来,一动,才察觉身上全被汗水打湿了。
一坐起来,发现身子轻了不少,烧退了大半。
低头间,便看见妻子趴在床沿闭着眼睛睡着的脸。
妻子睡颜安宁温婉,若一朵清晨水雾中含苞待放的睡莲。
妻子昨夜如此那般为他侍疾,看来当真是爱惨了他。
一瞬间,浑身充满力气,忽然觉得什么劳什子小温大夫也不在话下。
妻子照顾了他一晚上,想来已是累极,才趴着就睡着了。
他掀了被子起来,身子轻了不少,已不像昨日那么病沉。
下了床榻,轻手轻脚将妻子抱起,放到床上。
做了这一切,他才披了衣裳出房间。
甫一出去,便见院子外站着一人,却是顾嘉惠。
顾嘉惠见了他,眼底浮现担忧之色,忙迎上来:“表哥,听说你病了,现在怎么样?”
“谢表妹记挂,如今已大好,”卿无尘看看天,太阳都还没升起来,可见时辰尚早,“表妹怎么这么早来这边了?”
“眼看外祖母寿辰将至,外祖母留我在府上跟着二舅母学学办宴事宜,将来嫁作人妻,才好替夫家持家,现如今我暂住扶风院那边。”
也就是二房的院子。
顾嘉惠说着娇羞地低下头去,忽而又想起什么:“对了表哥,这是我做的茯苓糕,有益气健脾,强身的功效,昨夜听说表哥生病,嘉惠心里很是着急,恨不得连夜过来瞧你。”
卿无尘瞥一眼她手里的食盒,抬手接过来:“表妹有心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表妹请自便。”
说完便径自往书房去。
顾嘉惠望着那恍若摘仙的背影,心头不尽酸涩。
他,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的?
他,迟早得是自己的!
目光转向主屋的门扉,那里头的女人,必须换成自己!
正这样想,便从主屋里走出来一个女子,那女子似是刚起床,连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只着了一身白色的中衣。
女子望过来,露出一个微笑。
那微笑似乎没什么特别,但叫顾嘉惠看来,却又是另有深意。
仿佛是在挑衅一般。
她忍下心头不爽,远远向王初芸行礼:“七表嫂。”
王初芸慢慢走过去:“表妹一大清早就来看表哥,真真是兄妹情深啊。”
顾嘉惠脸上的笑容一卡,不想王初芸会直接拿话酸她。
她揉着手帕在心头思忖了片刻,目光悄悄瞥向另一边的书房。
表哥在里头呢。
于是,她心头便打定了个主意。
她靠近王初芸,声音略压低些:“七表嫂说得是,我与表哥在香州之时,关系确然很好,终日形影相随,品茗论诗。”
“噢?这倒没听你表哥提过,你是不是很想讲点细节给我听?”王初芸坐到一旁的白玉石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