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清,太远了些。”
黄安摇摇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看其衣着打扮,似是一少年读书人。”
张居安道:“小小年纪,夜间上房,太过危险了。你回公廨时绕一绕路,去提醒他一声。”
为了一小童,我大半夜绕路?
“老师,这合适吗?”黄安不太愿意。
张居安道:“为何不合适?你焉知他就不是咱们要寻的少年诗仙了?”
黄安道:“老师,您不是已经查过,说这少年诗仙,八成便是那武姓少年了吗?”
张居安道:“还剩二分可能,岂能放过?
你莫要忘记,此等少年诗仙若是为我所有,可是能撼动江南那群家伙的根基,咱们马虎不得!
算了,我这些学生里,你虽是办案最得力的,却也是人情权谋上最愚钝的,这些事情懒得与你讲了。
你回吧,为师困了。”
……
谢不饶在屋顶上坐了一会儿,便下来了。
换下来儒衫,穿上自己的书童服装。
哎,还是这个看着顺眼。
读书人嘛,咱就不是那块料。
心中虽然没有自信,但谢不饶可没闲着。
拿起这些天武凤栖写的每一篇范文,开始专心致志,死记硬背!
床榻之上,武凤栖醒了。
“你做……”
本想问问谢不饶在作甚,可见他如此认真,武凤栖乖乖闭嘴。
武凤栖本想躺下再睡,可又怕自己打呼影响他。
于是,便穿上儒衫,上房看月亮去了。
不多时,黄安到了叶宅门前,敲门而入。
叶鼎震急忙出来待客,询问黄安:“父母官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黄安开门见山:“此刻,你家谁人在屋顶之上呢?”
叶鼎震吩咐宅中下人奔走查看。
不多时,下人进屋回禀:
“老爷,大人,是武公子正在客房屋顶之上坐着,似是在瞧月亮呐!”
“武……内甥他半夜不睡觉,跑去屋顶上作甚?”
叶鼎震闻言,心下有些不明所以。
扭脸朝黄安拱手,他道:“黄大人,可是我家内甥夜班爬屋顶,影响到您了?您莫急,我这便去教训她。”
影响到我了?
原本就将这少年诗仙锁定了八成在武凤栖身上。
如今,老师嘴里那剩下的二成,也落到了她身上。
影响大了好吧!
黄安心中窃喜,却是不动声色道:“无甚大事,便是深夜见人坐在屋顶,觉得危险。叶员外莫要多事,随她去吧。”
叶鼎震瞪大了眼:“大人不是说深夜上房危险吗?”
黄安道:“书生上房便不危险了,定然是考前压力大,随她去吧,莫要在考前与她徒增压力了!”
撂下这话,黄安急匆匆了离开,忙着将这事汇报给自家师长去了。
他一走,叶鼎震也是撑不住了,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忙着擦汗。
“骇死我也,还以为武公子身份之事暴露呢……”
与此同时,客房内。
谢不饶捧着一份范文,正喃喃自语片刻:“耕历山而让畔,渔雷泽而让居,斯非独善其身者。盖察迩言则众善集,众善集则大知成……”
这是武凤栖为舜之大知也与一题写出的范文。
看了一会儿,他愤然的放下了手中武凤栖所作范文,豪气开口背诵。
“耕历山……历山咋地了?”
睁眼,瞅一眼。
“哦,耕历山而让畔,渔雷泽而让居!”
闭眼,背!
“耕历山而让畔,则鱼雷干不过浪狙……”
睁眼,瞅一眼。
“哦,渔雷泽而让居。”
闭眼,背!
“亚历山大儿让办,渔雷泽……哎等等,好些哪儿不太对……”
房顶之上,武凤栖听到房内起了背书声,心中甚喜。
“好恒儿,不枉为师一片苦心,你行的,你一定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