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被他察觉出不对了?
“赵兄还有何事?”
赵生朝相反方向指去,好言提醒:
“叶员外家在这边,谢英雄揍反了。”
谢不饶暗道:用你给我提醒?
但嘴上不能这么讲。
“哦!便是我学糊涂了,连路都分不清。多谢赵兄提醒,险些耽误了学业呐!”
糊弄赵生一句,谢不饶朝着叶家方向走去。
三步两回头。
瞅见了赵生一转头,他当即拐进一条小巷。
闪人!
手里转着毛笔,谢不饶悠闲溜达。
不多时,已到了勾栏。
站在了一家青楼门前。
来都来了,要不……听曲?
谢不饶心下好奇,甩袖便要进门,瞧瞧里面长啥样。
此时,门口周边蹲着的几个壮汉,哗啦啦围了上来。
“这小童,你要做甚?”
谢不饶低头看看自己的书童装扮,心中叫苦不迭。
坏了,岁数小了,此处不让进。
“我,我来寻我家公子。想来应该是不在的,你们忙,我走了。”
这就是个借口。
可几名壮汉却交流了一下眼神,紧走两步,把他给围了。
“唉?哥几个,什么意思啊?”
谢不饶颇有些兴奋。
这逛青楼还有强迫的吗?
“这小童,你且随我们从后门进,我等与你一块去寻你家少爷。”
一听这话,谢不饶就觉得不对味。
这几个家伙分明没安好心。
赶紧走,别曲儿听不成,再被掳了去当小龟公!
“不了不了。”
谢不饶转身要走,几名壮汉直接上手。
谢不饶轻啧一声,手臂抖了几个圈子,顺势便放到了两个壮汉。
“应该没错,就是他,拿下!”
余下几名壮汉见状不妙,便齐刷刷冲上来,要将他扛了送进青楼。
此地才刚刚换了替补县官,谢不饶光天化日之下,不好生事伤人。
他只是扭头往后巷跑。
“太好了,追!”
几名壮汉见他自投罗网,撸袖子追了进去。
片刻后,小巷之中传来惨叫。
又是片刻。
谢不饶乐呵呵的走出来,手中多了四五个钱袋子。
青楼门前略一停顿,谢不饶抬头朝牌匾望去。
“迎春堂,记下了。”
记住名字,谢不饶抬腿要走。
心中想着:以后若是没钱花了,可来此处找这几个看门的泼皮讨要。
刚走出去没两步,便听得迎春堂门口一番吵闹。
待他回头望时,发现是一书生,被扔了出来。
看热闹的谢不饶笑出声来。
因为此人,正是赵钱孙生之钱生。
老鸨气急败坏,掐腰骂骂咧咧:
“臭穷酸!连茶钱都掏不出来,也敢惦记杏儿姑娘?滚滚滚!日后在这迎春堂门前,老娘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不来便不来,他日待我高中之时,尔等求我我都不来!”
那书生扯一扯儒衫衣襟,扭头要走,却正好与谢不饶撞面。
钱生毫无窘迫之色,反倒好奇问谢不饶:
“谢英雄?小小岁数,你怎地能来此处呢?”
谢不饶心虚,忙道:“我来替我家公子探探路,布置钱兄为何如此狼狈呢?”
钱生苦笑一声道:“我知你是瞧我不起,但我告诉你,我来此处,绝不是为了吃喝嫖赌,你信吗?”
“信信信,我自然是信得过钱兄人品。”
谢不饶嘴上敷衍,心中骂街:我信你个鬼!
“真的,我来此是有正事……”钱生话说一半,四下张望。
然后,一把拽起谢不饶手臂,低声说道:“我发现这里不对劲,胡贤总是来,我是来打听情况的。”
“胡贤?谁?”
“就是害死观哥的那个廪生。”
谢不饶来了兴趣:“打听到什么了?”
钱生道:“打听到很多,走,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