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城里太太起的名儿就是洋气,等着请太太也给你弟弟赏个名儿。”
“弟弟?”
“是嘞。”
冯继业搓着手,脸上一片喜色,“还有俩月就生了,找大夫看过了,你娘这次肯定给你生个弟弟出来,你以后就有靠山嘞。”
冯婉爆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犹如濒危小兽的尖叫声,扑上去拼命地捶打冯继业。“你还是不是人!我妈已经流产四五次了,医生说她的子宫壁薄的和纸一样!你是不是要她死!”
妈妈不忍地上前拉她,冯婉又踢又抓,眼泪飞落在地上,轻易就被淹没了。
冯继业像是戴着一层面具一样,仍旧是僵硬的笑脸,轻轻松松地捏住冯婉的双拳,居然还能扭头跟我爸继续献媚。
“还是你们养得好,你看这力气,这牙口,好啊,好啊。”
爸爸脸上浮现怒意,出声呵斥:“行了!你走吧!”
冯婉呆呆地怔愣在原地,两行眼泪静静地滑落面颊。
我把冯婉带回房间,她坚持把门闪开一条缝,默默流泪,直到看到我爸把一个信封塞到冯继业手上,冯继业连连作揖地退出去后,她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月亮挂上树梢,洒下一片冷霜。
她的眼泪干涸在脸上。
第二天中午,我和陶姜在食堂等了很久,冯婉都没来,等金闪闪着急地跑过来,我们赶去了她的班级,只见她站在一片狼藉里,其他同学远远地站在一边,正在窃窃私语。
一个高大的男生双手架在窗台上,翘着二郎腿,眉眼嚣张跋扈。
我拉住冯婉的手臂要带她走,一个男生伸出手臂阻拦,“喂,当着我们京圈太子爷的面,你也敢带人走?搁以前你这样的要给我们蒋少跪下你知道吗?”
“蒋少可是刚从国外回来的,看上这个土包子那是她的荣幸。”
我像是在看傻子。
“1949年,我国领导人在天安门城楼上庄严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的时候,是没通知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