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支持你!”
9.经过子贺也多方奔走,我们终于得以狱中见林深一面。
子贺掀开斗篷时,牢狱的霉味混着血腥扑面而来,林深腕间铁链正渗着脓血。
“婶娘小心台阶。”
少年掌心全是冷汗,却将火把往我这边偏了偏。
嫁妆匣里的南海珍珠滚过草垫,惊起暗处鼠群窜逃。
镣铐声从最深处传来。
我攥着锦帕的手猛地收紧——月光漏进铁窗,照着林深空荡荡的袍摆。
“林先生......”喉头腥甜呛得我说不出话。
昔日侯府,他指点江山的身影恍如昨日,此刻却像被抽去筋骨的白杨,倚着斑驳砖墙。
“陆姑娘,你不该来。”
他扯动干裂的唇,腕间伤口还在渗血,“林某今日这番光景,实属见笑......”声音突然哽住,目光落在我隆起的小腹。
我慌忙用斗篷遮住身形,拉着子贺对林深行了一个跪拜大礼:“林先生,您心怀天下。
今民妇陆氏携子侄替天下人恳求林先生爱惜自己,勿要轻生!
黎民百姓需要您。”
他闻言,抬头望向我,“我这身子,如何心怀天下?”
我与子贺对视一眼,冲他又拜了一拜:“先生当年教我,琴音能渡劫,何况山河?”
10.林深突然剧烈咳嗽,污血喷在囚衣:“是那段时日怀的孩子吗?”
我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秒懂,苦笑一声,眼尾褶皱里积着牢狱的尘灰,“逼你殚精竭力操持侯府,踩着你的尊严攀附权贵,如今连骨血都要......不是的!”
我心中一痛,却也不知该如何辩解,“如彦他......他今晨为穆姨娘庆生,包下了整座摘星阁。”
子贺突然出声,又慌忙噤口。
有血珠顺着我指缝滴落,在满地污秽里绽开红梅。
林深沉默片刻,终开口言道:“化羽,我欲投军赤峰军,远离这是非之地。
半年后,我若归来,定来寻你。”
我抬眼对上他清澈的眸:“边塞苦寒......赤峰军缺个文书。”
他忽然将视线转移到牢里唯一的窗户上,“边关的雪能洗干净朝堂的脏。”
我泪如泉涌,冲他又行了一礼:“林先生,您一定要平安归来。
那把修过的古琴,我一直留着。”
“化羽。”
他沾血的手指虚虚描摹我眉眼,像在临摹碑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