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红十字旗在晨风中烈烈作响,仿佛在宣告着新生与希望。
“王教员!”
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气喘吁吁地跑来,辫梢系着的红头绳像一团跳动的火苗,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识字班又来了二十多个姐姐!”
王乐抹去额角的薄汗,腕间银镯撞在砖石上,发出清脆的叮当作响。
三个月前,当她把藏着城防图的银镯交给革命军联络员时,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刻着忍冬花纹的镯子,会成为打开新世界的一把关键钥匙。
春桃挎着医药箱从临时医院出来,军装下摆还沾着斑斑血迹。
她快步走到王乐身边,压低声音说:“城西孤儿院收容了一批流浪儿,有个孩子……”她顿了顿,“右手腕有道月牙疤。”
王乐手中的瓦刀“哐当”一声落地。
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那年除夕,弟弟非要学大人剁饺子馅,一不小心,菜刀在腕间划出一道弯月似的伤口。
母亲心疼地撕了半幅衣袖给他包扎,血渍在粗布上慢慢绽开,宛如一朵暗红的花。
孤儿院的银杏树才刚刚抽出新芽,嫩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树下,一个男孩正用树枝在地上认真地划字。
王乐缓缓蹲下身,男孩像是受惊的小鹿般蜷缩成团,破烂的衣袖滑落,露出腕间的银镯。
镯面忍冬花纹间,赫然刻着“长乐”二字——正是母亲当年请银匠刻下的姐弟之名。
“长平?”
王乐颤抖着嘴唇,轻声唤着弟弟的乳名。
男孩猛然抬起头,喉间发出一声嘶哑的呜咽,脏污的小脸上,两行清泪缓缓滚落。
他疯狂地比划着,诉说着阿姐被带走的那个雪夜,父亲咳着血沫说出“沈家害我”,黑衣人破门而入时,母亲将他塞进地窖的惊恐场景。
春桃突然按住王乐的肩头,示意她看向孤儿院墙外。
只见一个戴斗笠的身影一闪而过,那人转身的刹那,王乐清楚地看见他耳后青黑色的紫云丹刺青——那是沈家暗卫独有的标记。
当夜,医疗船的值班室灯火通明。
王乐就着煤油灯,仔细研究弟弟画的图案,那些歪斜的线条逐渐显现出教堂的轮廓。
春桃将配枪重重地拍在桌上,神色凝重地说:“沈家倒台前,每月十五都有马车往圣保罗堂运药材。”
“不是药材。”
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