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廊下。
他身后官兵手持镣铐,火把照亮我手中玉佩——内务府御制,太子贴身之物。
---烛泪在镣铐上凝成血珠状,我隔着牢栏凝视掌心玉佩。
天字号牢房特有的腐臭味里,混着一缕极淡的沉水香——谢棣来过了。
“苏大小姐好手段。
“狱卒踢开牢门,太子玄色蟠龙纹靴踏在干草上,“连孤贴身之物都敢仿造。
“我将玉佩掷在青砖地上,金丝嵌玉的龙目在火光中碎裂:“殿下不妨细看玉芯。
“断面泛出的幽蓝光泽,让太子骤然变色。
这是南诏玉矿特有的“孔雀胆“,去年进贡的三块,全赐给了......“三皇子。
“我扶着渗水的墙壁起身,“您与闽南王私铸兵符的勾当,当真以为圣上不知?
“太子猛地掐住我脖颈,蟒纹袖口扫过铁链:“你以为谢棣会来救你?
他此刻正在大理寺签字画押,指认你毒杀嫡母。
而且我早买通了玉侍,不出意外的话不出三刻,他便会…“喉骨咯咯作响间,胸口也跟着发烫,我摸到袖袋里被谢棣塞进的硬物——是半枚带血的箭簇。
前世三司会审时,正是此物钉死了谢棣的通敌罪名。
“殿下可听过...咳...金蝉脱壳?
“我艰难挤出冷笑,“您埋在刑部的十二死士,此刻该在护城河里喂鱼了......“地牢突然剧烈震动,西北角传来砖石崩塌之声。
烟尘中闪过月白袍角,谢棣拎着刑部郎中的后颈破墙而入。
那官员右手指节残缺,正是前世在狱中对我用刑之人。
“姐姐受惊了。
“谢棣将人掼在地上,靴底碾过那只曾扯碎我衣襟的手,“陈大人方才招认,王夫人悬梁用的白绫,是从东宫侧门运出的。
“太子暴退两步,侍卫刀锋却已架上他咽喉。
谢棣笑着展开泛黄卷宗:“永昌十六年雁门军需案,殿下与王尚书合谋替换药材的账本,可要下官当众诵读?
“我趁机掰开陈侍郎的嘴,从他舌底抠出蜡封药丸。
捏碎蜡壳后,浓烈的马钱子气息扑面而来——与父亲所中牵机散解药成分完全一致。
“劳烦殿下解释,“我将药粉撒在太子蟒袍上,“东宫特供的救命药,怎会藏在刑部官员口中?
“地牢外忽然响起羽林卫号角,谢棣揽住我的腰跃上横梁。
破风声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