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情侣套餐送钥匙扣哦。”
我们同时后退半步,他耳尖红得要滴血:“不不不我们不是……”我忽然踮脚抽走他发顶的彩纸屑,指尖擦过他滚烫的耳垂:“有垃圾。”
暖流突然漫过脚背。
我们僵在原地,看着店员憋笑憋出泪花的脸。
柜台下,苏晨踢翻的奶茶杯正在他球鞋上流淌,棕褐色液体渗进网眼,像幅荒诞的水墨画。
那晚他推着自行车陪我轧马路。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揉成长短不一的糖丝,他忽然哼起荒腔走板的《水手》:“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我笑出眼泪时,他变魔术似的掏出个小盒子:“冠军礼物!”
一支崭新的钢笔静静躺在盒子里他挑起半边眉毛,月光落在他上挑的嘴角。
蝉鸣突然汹涌如潮,淹没了我们骤然加快的心跳。
苏晨家的小院藏在城西老街尽头。
青砖墙上爬满紫藤,漆皮斑驳的铁门吱呀作响时,我闻到了糖醋排骨的焦香。
“别怕,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捏了捏我汗湿的掌心,指尖残留着颜料——为给我买演讲比赛穿的连衣裙,他接了墙绘私活,指甲缝里还嵌着丙烯。
苏母系着褪色的碎花围裙迎出来,目光扫过我洗得发白的裙角:“小晨说你要来,我特意多炒个菜。”
她转身时,我瞥见阳台晾着的衣服洗得发白,和传闻中“富裕家庭”相去甚远。
饭桌上堆着家常菜,青椒炒蛋边缘微微发黑。
苏父把最大块的排骨夹给我:“听小晨说,你设计的班徽拿了市里一等奖?”
他袖口磨得起球,却戴着块老式上海牌手表——后来苏晨说,那是他爸做生意时候买的,他们家曾经的确很有钱,只是发生了一些变故,具体是什么,他没说我也没敢问。
“画画能当饭吃?”
苏母突然搁下筷子。
瓷碗磕在玻璃转盘上,震得酸梅汤泛起涟漪。
苏晨在桌下碰我的膝盖:“妈,悦悦文化课也是年级前五十……” “前五十够考清华还是北大?”
苏母舀了勺蛋花汤,“林家那情况,你帮得了一时帮得了一世?
听说她哥前两天又去赌了?”
我喉咙里的排骨突然变成尖刺。
昨夜林浩在电话里吼叫“不给钱就带人砸了苏家”的威胁,此刻像毒蛇般窜上脊背。
苏晨猛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