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碾碎最后一颗东珠,珍珠粉扑在她颤抖的睫毛上,“你猜族老们肯不肯用浸猪笼的罪人续族谱?”
院外突然响起三声鸦啼。
沈焕的剑穗无风自动。
他转身时衣摆掠过烛台,北境舆图的箭疮在明灭火光里像条吐信的蛇。
苏睿的体温透过飞鱼服传来,血腥气混着沉水香。
我数着他的心跳,直到沈焕的玄铁剑鞘叩响门框。
“瓦剌商队。”
他突然用剑尖在地上划了一道弧线,“改走漕运了。”
我右眼骤然刺痛。
破碎画面里闪过描金蟒纹的衣角,有人捏着柳家商船令牌往砚台蘸墨。
苏睿的拇指按在我突跳的太阳穴上,掌心铁锈味盖过祠堂的檀香。
沈焕的剑不知何时出了鞘,月光在刃上劈出半阙残诗。
他割断柳如霜腰间锦囊时,有片金箔飘落烛焰。
“李公公的墨宝。”
沈焕用剑尖挑起烧焦的残角,“倒是比三年前工整。”
我踩住柳如霜试图抢夺的左手,金镶玉护甲“当啷”断裂。
她突然盯着我身后尖笑,丹蔻指甲深深抠进青砖缝隙。
苏睿的吻突然落在我的耳垂,飞鱼服广袖遮住我骤然收缩的瞳孔。
他唇齿间铁锈味混着温热吐息:“诏狱新进了一批红萝炭。”
沈焕的剑穗扫过满地东珠,突然指向东南方。
我数着他剑柄缠绳的结数——三年前瓦剌夜袭那晚,神机营的狼烟也是这个方向。
更夫敲响五更梆子时,柳家祠堂的铜锁“咔嗒”坠地。
赵峰拎着玄铁镣铐进来时,沈焕的剑尖正挑着片金箔往灯罩里送。
火光吞没李字最后一笔的瞬间,我听见苏睿的心跳漏了一拍。
10我掐灭最后一粒东珠滚动的微光,沈焕剑尖上的金箔正巧燃成灰烬。
苏睿的拇指还抵在我太阳穴上,被冷汗浸透的飞鱼服泛起银线暗纹:“诏狱的红萝炭专治嘴硬。”
柳如霜的尖笑卡在喉咙里。
沈焕突然收剑入鞘,剑柄第三枚铜钉磕出轻响。
我太阳穴突地刺痛——那是三年前他替我挡箭留下的缺口。
“李公公养了批会写瘦金体的狗。”
沈焕抛来半块烧焦的腰牌,玄铁镶边烫着司礼监的火漆,“上个月漕运司沉了十七艘粮船。”
我盯着腰牌背面未燃尽的柳叶纹,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檀香混着血腥气在喉头翻涌,苏睿的佩刀突然出鞘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