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高充萧贤妃的其他类型小说《四朝公主,殿下她又出嫁了高充萧贤妃小说》,由网络作家“亦如初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九月九日重阳节将至,宫里上下又都忙碌起来,令桐摆弄着春雨拿回来的茱萸和菊花,这些菊花开的甚好,形态各异,花房培育出的新种比以往的更加鲜亮多彩。令桐的手指轻轻划过花枝,恬然道,“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令桐轻轻瞥了一眼对面心不在焉的碧沁,“今日是重阳节,你可要回去看看?”碧沁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广明宫陪伴令桐,有些皇帝的旨意,她这样住在宫里也没有人敢去置喙,碧沁摇摇头,哀叹道,“回去作甚,父亲有那么多女人和孩子,也不差我一个。”见碧沁心意已决,令桐也不打算多劝,她们两个自幼相识,彼此的情境是最了解不过的了,碧沁的生母早逝,自幼养在武平伯夫人周氏膝下,周夫人本有两个亲生女儿,在碧沁的长姐和二姐出嫁后就把全部的心思放...
《四朝公主,殿下她又出嫁了高充萧贤妃小说》精彩片段
九月九日重阳节将至,宫里上下又都忙碌起来,令桐摆弄着春雨拿回来的茱萸和菊花,这些菊花开的甚好,形态各异,花房培育出的新种比以往的更加鲜亮多彩。
令桐的手指轻轻划过花枝,恬然道,“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令桐轻轻瞥了一眼对面心不在焉的碧沁,“今日是重阳节,你可要回去看看?”
碧沁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广明宫陪伴令桐,有些皇帝的旨意,她这样住在宫里也没有人敢去置喙,碧沁摇摇头,哀叹道,“回去作甚,父亲有那么多女人和孩子,也不差我一个。”
见碧沁心意已决,令桐也不打算多劝,她们两个自幼相识,彼此的情境是最了解不过的了,碧沁的生母早逝,自幼养在武平伯夫人周氏膝下,周夫人本有两个亲生女儿,在碧沁的长姐和二姐出嫁后就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她身上,只愿她喜乐安康,能够肆意而活,却因着武平伯执意送碧沁入兆帝后宫为妃,才害得周夫人本就不好的身子愈发病弱,早早去了,碧沁也因此与武平伯亲情淡漠。
春雨见两位主子都不言语,她看了看时辰,上前提醒道,“公主殿下,徐娘子,今晚陛下在乾安宫设宴,公主也该梳妆赴宴了。”
令桐放下手里的花枝,“也好,今日的宴会,碧沁便与我同去吧。”
春雨拍拍手,等候在屋外的梳妆娘子们便走了进来,为令桐和碧沁梳妆,春雨站在令桐身后,她的脸上神采奕奕,如今她是乐成公主身前的掌事宫女,就连今日赏菊宴都能陪同参加,她摸了摸脑袋后别着的菊花发饰,这是令桐昨个赏,今日正好戴上,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俯身道,“公主,听闻今日不光是重阳节赏菊宴也是陛下接待奇漠使团的国宴,话说这奇漠人是什么样子,奴婢还不曾见过呢,奴婢只知道这奇漠与咱们的边境总是摩擦不断,前兆的皇帝还曾将自己的亲姐姐嫁给奇漠可汗为妻。”
听到春雨这般问,碧沁亦是好奇的看过来,距离上次奇漠来朝已经过去多年,彼时她还未进宫因而不曾见过,她的父亲很少与她说前朝之事,对于奇漠人她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令桐眼神微沉,奇漠人她是见过的,那是她入宫的第二年,同样的地方,兆帝设宴款待刚得继汗位的奇漠可汗——讷利硞伦,硞伦为人倨傲,待兆帝的态度不是特别客气,但待令桐的父亲绍王颇为礼待,就是为了这个,兆帝回宫大发脾气,还连累着令桐被罚了三个月的禁足。
令桐嘴角苦涩,含糊其辞道,“奇漠与大兴言语不同,人人皆会骑马射箭,人也长得高大,其他的待会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令桐几人收拾完毕,便乘着轿子来到御安宫前,席间男女分坐,好在大兴相对于别朝,在男女大防上并未太过严苛,故而殿中央没有设置屏风挡住视野。
令桐从侧门进来时,已经有不少的低位妃嫔和命妇到来,令桐位置还是比较靠前的,她笑着拉住正欲往后走的碧沁,碧沁心领神会紧挨着令桐坐下,与她共坐一席。
还未坐稳,便听到太监高声传报,“庄贵妃娘娘、瑞妃娘娘、静嫔娘娘到!”
众人忙起身行礼,庄贵妃抬了抬手,勾起唇角,她笑得宽厚温和,“不必拘礼,都起来吧。”
她身后的瑞妃扬了扬一双柳叶眉,不屑的扭过头去,庄贵妃与瑞妃以前同为侧室,但瑞妃出身大族,庄贵妃不过是个破落户出身,仗着与皇帝有青梅竹马之谊,位分竟排在她之上,她心里是不服的。
庄贵妃没有理会瑞妃的无礼,端坐在龙椅右下的位置,皇帝虽定了继后人选,但一日还未立后,她就能是一日的后宫之主。
庄贵妃透过人群望向面色淡然的令桐,柔声关心道,“乐成公主,别来无恙。”
令桐见庄贵妃点到她,不得不站起身行礼,“劳贵妃娘娘挂念。”
庄贵妃面容祥和,略一抬手,“公主有礼了,不知公主与徐娘子在宫中一切可好,起居是否习惯?”她刚说完,便故作惊讶的啊了一声,低笑着摇了摇头,“瞧本宫最近真是忙糊涂了,公主在宫里的年头比本宫多的多,怎么会有不习惯,不过公主若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也尽管告诉本宫,文懋皇后不在了,但本宫也是公主的长辈,定会好好照顾公主的。”
令桐从容一笑,颔首道,“贵妃娘娘说的是,有贵妃娘娘坐镇后宫,是大兴之福,想来待新后入宫贵妃娘娘就不必如此操劳了。”
庄贵妃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只是她宽大袖口中双拳紧握,指甲死死掐住掌心。
令桐本不想与皇帝的妃嫔们有太多交集,奈何她们总是想找她这个“前朝妃嫔”的麻烦,那就怪不得她了。
皇帝忙完政务才缓缓来到殿内,旁边的邢公公看着皇帝的眼色,心领神会道,“宣奇漠使团入殿!”
为首的男子身着一袭奇漠服饰,他的身材高大威猛,目光炯炯,男子走到殿中,以奇漠之礼向皇帝请安,好在皇帝并未计较。
奇漠使节向皇帝抱拳行礼,用不太标准的汉话祝贺道,“臣代表奇漠大汗恭祝陛下圣体康泰,福泽万年。”
碧沁和春雨打量着对面的奇漠使团,使节们的奇装异服让她们非常新奇,二人偷偷摸摸说个没完。
席间歌舞升平,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奇漠使节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向皇帝坦然直言道,“陛下,我可汗为贺大兴建国之喜,特意准备了十位美人奉与大兴陛下!”
话音刚落,便有十位奇漠女子依次上前,庄贵妃和静嫔还算淡定,瑞妃难掩妒意,撇过头去不再去看。
皇帝手中的酒杯一停,他似是来了兴趣,“哦?果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替朕谢过奇漠可汗了,不过朕初登基,诸事烦扰,这么些美人只怕宫里也是难以安置。”
他指了指中间的那位红衣女子,那女子感受到皇帝的目光顿时欣喜不已,忙上前拜倒,“奴婢雅穆拜见陛下。”
皇帝满意的放下杯子,“好,朕便封你为四品婕妤,住到清和宫去吧。”
使节大笑着拍了拍掌,对着雅穆道,“雅婕妤,你可要好好侍奉皇帝陛下啊。”
雅穆听着使节的调侃,羞怯的看了一眼上座的皇帝便迅速移开目光,脸色一红站在原地。
皇帝伸出手示意雅穆坐到他身侧,雅穆娇羞着上前,为皇帝斟满酒杯。
酒过三巡,歌舞表演已经尽数过了,宴席也到了结尾,皇帝刚要离去,原本还醉醺醺的奇漠使节忽得站起身来,肃声道,“陛下且慢,臣临行前,我奇漠可汗曾有一事叮嘱臣一定要与陛下说,此事事关两国情谊,在未定之前只可讲与陛下一人。”
皇帝眸色一沉,松开牵着雅穆的手,“那稍后使节便来上元殿讲与朕听吧。”
碧沁喝了不少的酒,她晕乎乎的坐在轿子上,但心里还惦记着奇漠使节说的事,她费力睁开眼睛,“令桐,你说,嗝,那个奇漠使节有什么事非要私下讲给陛下听啊,我看他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肯定没安好心。”
令桐拿出帕子擦了擦碧沁的脸颊,她眉头微皱,临走时那奇漠使节望向女眷席间,眼神乱瞟,像是在找人一般,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碧沁没有得到回答,哼哼唧唧的抓住令桐的衣袖,“令桐,你听到我说话了没?”
令桐无奈拉下她胡乱抓的手,“总不会是好事,奇漠可汗是个不简单的人。”
令桐还要再说,碧沁却已沉沉睡了过去。
令桐缓步走入中帐,她余光打量着屋内器具,其中倒是有许多的中原风光。
带路的侍女翘玲低眉顺眼道,“可敦,这里便是您的中帐了,奴婢等奉可汗之命,帐里许多都是比照中原风俗装饰,以慰可敦思乡之情,若哪里还有不足之处,可敦尽管吩咐奴婢。”
令桐坐在椅子上,她抬眼轻声道,“一切都好,可汗有心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翘玲恭敬行礼,“回可敦,奴婢名翘玲,原是侍奉渊城长公主的,可汗想着奴婢略懂汉家习俗,便让奴婢继续侍奉新可敦。”
令桐点点头,她试探道,“这么说,你算是渊城长公主的心腹了?渊城长公主骤然离世,我很是痛心,不知长公主去的可安详?”
翘玲摇摇头,谦卑道,“奴婢怎敢称为长公主心腹,从前不过是负责洒扫的奴仆罢了,长公主她去时没有受苦,可敦要节哀顺变。”
春雨见令桐不欲多问,便主动上前,“翘玲姐姐,公主累了,这里有我侍奉就好。”
翘玲并没有多说,只福了一礼,就主动退下了。
帐内只有令桐和春雨两人,春雨替令桐卸下头上的发冠,用手轻轻揉着令桐的肩膀,“公主,您不放心那个翘玲吗?不过也是,她是奇漠人,又是先可敦的侍女,您不放心也是应该的。”
春雨低下头,小声道,“公主,奴婢方才见翘玲行的是中原的礼节,她的汉话也很是标准。”
令桐眸色深邃,她定定的看向帐外侍从们的身影,幽幽道,“想来她与渊城长公主关系匪浅,并不像她所说的那般,或许,长公主的事她会知道一二。”
春雨懵懂的停下手,“先可敦有什么事呀?奇漠不是说先可敦是暴毙的吗,还是说是可……”
她忽得停住嘴,用手捂住嘴巴,慌张道,“奴婢失言了。”
令桐的手摸到腰间的香囊,这个香囊她带了许多年,就连在南秋苑时也不曾摘下,她与渊城长公主在兆宫的确交情不深,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眼神微闪,自她来到奇漠,旁人大都只称其为“渊城长公主”,极少有人按礼数唤一句“先可敦”。
渊城长公主嫁到奇漠六年,身体一向康健,从无伤病,她不信长公主会是突然暴毙,前兆一朝覆灭,一定会连累到她这个远嫁和亲的前朝公主,渊城长公主不知是死于奇漠人之手,还是死于自尽,但无论是哪种,她都要弄个明白,不叫渊城公主死的不明不白。
晚膳时间令桐随意吃了几口就撤下去了,她来奇漠自然带了御厨,只是乍一换环境,令桐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令桐擦了擦手看向一旁的碧沁,碧沁一身劲装,头上也未饰珠翠,她下午只简单的安置住处就来到令桐这里,碧沁胃口倒是很好,对硞伦送来的奇漠食物也是来者不拒,她抬起头,看着几乎未动筷的令桐皱了皱眉头,“令桐,你才用这些,晚上定会饿了的,你要是不喜欢就叫他们重新做些来。”
令桐笑笑,“没事,我缓两天也就好了,左右咱们要在这里待上许多年,总是能习惯的。”
碧沁点点头,也不再劝说,她看了一圈四周,见没有外人,便贴近令桐耳边,笑道,“令桐,你知道吗,我来中帐前碰到了那个迎亲使延冽,与他比试了一番。”
令桐诧异的转过头,“什么?”
碧沁摆摆手,不以为意道,“他见到我的逸风,讥讽大兴女子不会骑马射箭,白白浪费了这马,我便与他比试了一下,结果还是我赢了,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碧沁拿起身边的弓,炫耀道,“看,这就是延冽输给我的,真是一把难得的好弓。”
令桐脸色微变,她拉住碧沁,低语道,“延冽是可汗的亲外甥,虽然年岁不大,但也是外男,眼下我们刚来此处,还是不要太过招摇。”
碧沁笑意盈盈道,“无妨,我只当他是个有趣的小辈罢了,不过他倒是比可汗有意思的多。”
令桐知道碧沁对硞伦无意,只是,她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碧沁,罢了,碧沁总归是有分寸的。
九月初八,万里无云晴空高照,令桐一身奇漠可敦的华服,乌黑的长发被高高挽起,头上的赤金发冠上镶嵌的宝石玉坠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令桐坐上金碧辉煌的婚车,由马匹拉到王帐之前,春雨和翘玲一左一右扶着令桐下车,同样身着婚服的硞伦面带微笑,伸出手拉住令桐的皓腕,他面上笑意加深,俯身在令桐耳边呢声道,“桐儿,今日很美。”
令桐扯了扯嘴角,下意识的想要躲避硞伦的亲近,她似觉不妥,垂下眸子,佯装娇羞道,“谢可汗夸赞。”
令桐与硞伦肃穆而立,他们一齐走上高台对着奇漠信奉的神像虔诚拜下,正式结为夫妇。
座下众人高声贺喜,硞伦亦是大喜,他高举酒杯,热闹非凡。
令桐望向台下,都是陌生的面孔,女眷席只有碧沁一人相识,碧沁感受到令桐的目光,她豪气举杯,眉眼弯弯冲着令桐一敬。
令桐心里一暖,举杯回敬。
“儿臣祝父汗与可敦,永结同心,白首偕老。”
阂尹自座位上站起,他目光灼灼,看得却是令桐,令桐一怔,只得随着硞伦再饮一杯。
令桐忍不住看向阂尹,他冷俊孤傲的面庞染上一片绯红,阂尹一杯接着一杯的烈酒灌向口中,像是在借酒消愁一般。
后排的延冽上前止住阂尹的手,劝道,“大王子,莫要再喝了。”
阂尹推开延冽的手,“本王子心里高兴,多喝几杯,是为贺父汗大喜。”
延冽紧锁眉头,语气也强硬起来,他忍住脾气,压低声音,“大王子,阂真夫人去了那么多年,可汗再娶新可敦无可厚非,已经出了渊城长公主的事了,可汗想必不会再……。”
不等说完,阂尹就摇了摇头,母亲去了那么多年,他眼见着这些年父汗抬进一位又一位的妻妾,去加伽部落求娶时应允的绝无二妻,成了笑话。他眼中带着迷醉,语气却很清醒,“延冽,本王没有针对新可敦的意思,你放心就是。”
令桐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是见延冽扶走了半醉的阂尹,她收回目光,这与她无关,她也不想多管闲事。
硞伦酒过三巡,他像是醉了,凑近令桐的脸庞,轻轻呵气道,“可敦累了,本汗陪你回去吧。”
令桐点了点头,两人携手回到令桐的住处,硞伦伸手摘下令桐的发饰,他仔细打量着令桐,目光停留在她朱唇,鲜红的唇脂衬得她明眸皓齿,硞伦含笑道,“用你们中原的话来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可敦就算没有华服珠钗,也是美得貌若天仙。”
春雨和翘玲对视一眼识趣的合上帷幔,退到帐外去,硞伦握住令桐的双手,二人的面庞缓缓贴近,侍女们还未来得及熄灯,就听到帐外一阵喧闹之声。
令桐指了指院子里的花丛,淡漠道,“去找人把这些花都拔了吧,以后中帐不要再出现一朵月丹花了。”
春雨惊讶的张了张口,她不可置信的犹豫道,“公主,您真的决定了,这月丹花不易种植,好不容易才培育出的,您……真的舍得吗?”
令桐失神,手上扯下一瓣花叶,“有什么舍不得,它们本就不该长在这里,是我错了,让它们生根发芽却又要受根叶分离之苦。”
春雨见令桐心意已决,便不再多劝,福了一礼便转身找人来将这些月丹连根拔起。
此后关于阂尹的事,她一概不听不问,这或许也是保全彼此的一种方式吧。
最近碧沁不知在忙活些什么,令桐时常见不到她的人影,每次问起来她也总是神神秘秘的,令桐现在在奇漠位处尴尬,她这个可敦像是被架空了一般,只像个吉祥物一样,许多事情硞伦都全权交给了东帐阏氏岄崎去做,对此,令桐倒是没什么意见,岄崎虽然平日里温和庄重,但却是个处事公正雷厉风行的人,她是奇漠之人,有些事她去做或许要比令桐做得更好。
王帐之中,碧沁向硞伦呈上她近期获得的证据,桩桩件件都涉及残留在奇漠的前兆势力,硞伦面无表情的翻看着,他目光一顿,赫然是当初伏玉戈联合前兆余党对令桐下手之事。
硞伦放下那沓罪证,直勾勾的望向碧沁,“从前只以为沁儿你是个擅长骑射的将门虎女,看来是本汗小看了你。”
碧沁淡雅自如道,“对于妾身,可汗不知道的还有许多呢,伏玉戈代表的是高淮国,她与前兆余党勾结定也是代表了高淮国,他们在可汗的地盘上兴风作浪,可汗要坐视不理吗?”
硞伦身子向后靠在王座之上,他语气慵懒道,“高淮与前兆的敌人都是大兴,本汗与大兴的关系,你不会不知,你又是大兴之人,自然想着借本汗之手除掉他们,可是这么做对本汗有何好处?”
碧沁抬起头,她缓步走向硞伦身侧,她的手搭在硞伦肩上,郑重道,“可汗,妾身既然嫁到奇漠,事事自然以奇漠为主,高淮与前兆狼子野心,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有朝一日将刀口对准奇漠,就算可汗因为时事不能尽数铲除,也该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奇——漠——的——王。”
硞伦饶有兴致的看着碧沁,他的手摸了摸碧沁的脸,“好啊,沁儿如此为本汗着想,本汗怎么能不依呢。”
碧沁僵直的身子松缓下来,她粲然一笑回握住硞伦的手,“那妾身就提前恭祝可汗了。”
碧沁待到翌日清晨才从王帐出来,她神色厌恶的换了一套利落的服装,前兆之人不光因为她和令桐是大兴之人,更因为她们曾是兆帝的妃嫔却委身于他人而愤慨,碧沁目色一沉,这群只会在背后搞破坏使诈的乌合之众是不能再留了,上次若不是岄崎相助令桐不一定能够脱身,硞伦会与他们合作,利用他们对付大兴,但不会容忍他们骑到自己头上来。
春初,奇漠王族纷纷来到神庙去拜祭月神,神使站在月神像下念念有词,她摇了摇法器,眼前的香烛尽数熄灭,神使脸色大变,她慌里慌张的跑到硞伦跟前,“可汗,月神降意,神庙有妖孽转世之人存在,此妖孽影响我奇漠国运,若不除去定会给奇漠带来大灾。”
“什么?”
令桐一下子清醒过来,加伽筱屹刚被诊出有孕不到一天就小产了,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令桐沉吟道,“准备马车,随我去加伽阏氏帐中。”
还不等进门,令桐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进进出出的侍女们神色匆忙,端着一盆盆的血水而出,令人皱紧眉头,她拿起帕子掩住鼻子,往帐内走去。
榻上的加伽筱屹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面目扭曲,她的发丝被汗水打湿,她死死咬住唇边,让自己不要痛到晕厥过去。
令桐脸色一变,她略看了几眼就退出内间,正堂里硞伦沉默的坐在那里,除了加伽筱屹痛苦的叫喊声,屋内一片死寂,谁也不敢主动说话惹硞伦不快。
“筱屹如何了?”硞伦嗓音沙哑,他对加伽筱屹情分不深,但这个孩子是他期待已久的,他身为可汗,子嗣稀少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令桐唏嘘道,“可汗,加伽阏氏已经小产,但太医说努力之下还是能保住阏氏的性命,只是阏氏以后怕是再难孕育子嗣了。”
硞伦重重的叹息一声,他眸色黯然,“这件事不要告诉筱屹了。”
令桐神情凝重的点点头,“是。”
加伽筱屹的侍女从屋内出来,她匍匐跪地,“可汗,我家阏氏血已经止住了。”
术太医跟在身后,向硞伦一礼,“是,加伽阏氏性命无虞。”
硞伦一拍桌子,勃然大怒,斥责道,“白日里本汗还叫你照顾好加伽阏氏,结果晚上孩子就出了事,术太医,本汗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
术太医吓得噗嚓一下倒在地上,他连连磕头求饶,“可汗饶命,可汗饶命啊!加伽阏氏小产并非身子虚弱,而是……而是中了毒啊,请可汗明鉴,可汗明鉴啊!”
硞伦站起身一脚踢向术太医,术太医被踢到在地,他忍住疼痛,继续说道,“可汗,加伽阏氏饭后打算给未来的小王子绣一件衣服,结果那布料上有毒,那毒分量极低,但阏氏身子最近一直不好这才导致毒发呀!”
硞伦狠狠瞪着术太医,扬起手指向术太医,“你说的可是真的?”
术太医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可汗若不信,大可以宣其他太医来诊治,那布料上的毒,臣不曾见过,想来……想来是异国所来。”
令桐眉毛一挑,她侧过身子,瞳孔微微一缩。
“异国?”
硞伦眼神扫视着帐中众人,他目光忽得锁定在令桐身上,令桐心里咯噔一声,她毫不心虚的对上硞伦的眼神。
硞伦沉思片刻,他移开目光,看向加伽筱屹的侍女,“你说,阏氏用的布料是从何而来,都怪你们伺候不周才让阏氏用此毒物。”
侍女抖如筛糠,她泣声道,“回可汗,阏氏所用乃是今日可敦送来的衣料,可敦所赐是珍贵布料,阏氏自己不舍得用,才用来给小王子裁制新衣,因着是可敦所送,奴婢们才没有查验,奴婢等失职,请可汗降罪,但请可汗一定要还我家阏氏和小王子一个公道呀!”
硞伦上前几步,一把钳住令桐的皓腕,他眼神阴鸷,带有审视的目光逼近令桐,他诘问道,“是你做的吗?本汗要听实话。”
令桐心中隐隐抽痛,她与硞伦夫妻一场,一个侍女三言两语就引得他如此疑心,都不查证就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质疑她的清白。
甚至在仅仅听到异国毒物几个字时硞伦就曾下意识的瞄向过她,他对她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令桐失望的抬起头,她语气怅然,目光却坚定不移。
说罢,硞伦转身去了前厅,令桐不知道硞伦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只感觉到半夜时硞伦悄悄的躺在她的身侧,二人背对而眠,谁也没有说话。
自那日后硞伦时不时的就会宣令桐去王帐,可每次硞伦都只是沉默相对,两个人相顾无言,时间久了,令桐觉得自己精神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知道,硞伦也和她一样,两个人在一起是互相折磨罢了。
可汗可敦的日常本就不是秘密,更何况硞伦有意让阂尹知道,就算阂尹不去打听也能了然于心。
阂尹踏入王帐前,他拿出那支月丹花签,稍一用力就被折成两半,他知道硞伦是什么样的人,一旦别人惹怒背叛他或者失去了价值,硞伦一定会除之而后快,阂尹紧紧握住断裂的花签,希望他能够以一己之身换硞伦放过令桐,他眼神坚定不顾门口侍卫的阻拦强行闯了进来。
硞伦见阂尹进来,他眉头一紧,斥责道,“愈发没有规矩了,本汗的王帐也是你想进就进的吗?”
阂尹跪在地上,不假思索道,“父汗恕罪,儿臣并非有意闯帐,而是……”
他抬起头,目光毫无波澜道,“儿臣请求去漠南戍边,以慰奇漠将士,保家卫国。”
硞伦手中的笔一顿,他瞧着阂尹的目光,若有所思道,“你这么做,是怕本汗怪罪于你,还是怕本汗处置可敦?”
阂尹无畏的抬起头,声音铿锵有力道,“父汗,既然您都知道也无需每日如此,儿臣的确爱慕可敦,但这只是儿臣的一厢情愿罢了。”
硞伦眼底盛满了愤怒,他怒极反笑道,“好啊,终于肯承认了是吧,阂尹,你是本汗最看重的接班人,可是这次你太让本汗失望了。”
阂尹深深一拜,“父汗,儿臣辜负了父汗的期望,是儿臣之过,儿臣其实与可敦不过是数面之缘,除了那日搭救可敦和在市集偶遇一次外,儿臣从未与可敦有过交往,可敦她对儿臣的心思丝毫不知。”
硞伦俯身看向阂尹,阴恻恻道,“可敦冰雪聪明,你的心思她岂会不知,她纵容你对她的情意加深,如果不是为了利用你挑拨我们父子情分,那便是对你也有情意。”
阂尹抬起头,他的额头泛起红肿,“父汗,您误会了,儿臣今日来就是为了解开这误会,不要因为儿臣伤了您与可敦的夫妻情分。”
硞伦冷笑一声,他背过身去,“阂尹,你不必为了她而放逐自己去奇漠北部,只要你答应父汗,从心里把她放下,娶几位贵女为妻妾,稳固住你储君的地位,本汗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阂尹膝行两步,试探道,“那可敦?”
硞伦幽幽道,“惹得我们父子反目的女人,实在是祸水,她到底是大兴的公主,眼下奇漠与大兴还未正式开战,不好直接处置了她,想个办法让她病逝也就是了。”
阂尹心中一揪,他站起身来,终究还是顶着压力问了出来,“父汗是想要可敦像渊城长公主那样‘病逝’,还是像我的母亲一样‘病逝’?”
硞伦不可思议的扭过身来,他一巴掌扇在阂尹脸上,他用了不小的力气,阂尹的嘴角溢出血丝,右脸肉眼可见的高高肿起。
“你简直是放肆!”
阂尹用手撇掉嘴角的血迹,他惨笑着摇了摇头,“父汗如此动怒,是因为儿臣说中了吗?您知道的,这些年儿臣不愿娶妻,不光是因为可敦,更因为自幼就看着父汗与母亲之间,让儿臣对婚姻没有任何向往,儿臣想要的是像母亲与大伯之间那样的夫妻,不是父汗与母亲那般。”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