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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当朝第一奸臣为我乱了心完结文

大银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让她开口问道:“相爷,您……不生我的气?”“生气?”裴缄似是不解,微蹙了下眉头:“为何生气?因为你在我府中藏匕首?”沈明时尴尬地摇了摇头,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被裴缄这样直白说出来,她连反驳都不占理。裴缄嗤笑了一声。“若是连你藏把匕首都能伤了我,我早该死上千百次了。”他似只是随口一说,沈明时却听得抿紧了唇。她低着头,余光中是裴缄把玩玉牌的手,一下又一下。突然,她道:“我不是要伤您。”她知道裴缄这句话只是嘲她没功夫,但是她不愿意让裴缄对她起丝毫的疑心。只是有一丝疑心的可能,她的性命就会无端多一丝威胁。裴缄正打量她的房间,丝毫没有非礼勿视的自觉,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整个闺房。蓦地听到她开口,有些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道。“嗯...

主角:姜冰露计若烟   更新:2025-03-17 2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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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冰露计若烟的女频言情小说《死遁后,当朝第一奸臣为我乱了心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大银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让她开口问道:“相爷,您……不生我的气?”“生气?”裴缄似是不解,微蹙了下眉头:“为何生气?因为你在我府中藏匕首?”沈明时尴尬地摇了摇头,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被裴缄这样直白说出来,她连反驳都不占理。裴缄嗤笑了一声。“若是连你藏把匕首都能伤了我,我早该死上千百次了。”他似只是随口一说,沈明时却听得抿紧了唇。她低着头,余光中是裴缄把玩玉牌的手,一下又一下。突然,她道:“我不是要伤您。”她知道裴缄这句话只是嘲她没功夫,但是她不愿意让裴缄对她起丝毫的疑心。只是有一丝疑心的可能,她的性命就会无端多一丝威胁。裴缄正打量她的房间,丝毫没有非礼勿视的自觉,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整个闺房。蓦地听到她开口,有些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道。“嗯...

《死遁后,当朝第一奸臣为我乱了心完结文》精彩片段


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让她开口问道:“相爷,您……不生我的气?”

“生气?”

裴缄似是不解,微蹙了下眉头:“为何生气?因为你在我府中藏匕首?”

沈明时尴尬地摇了摇头,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被裴缄这样直白说出来,她连反驳都不占理。

裴缄嗤笑了一声。

“若是连你藏把匕首都能伤了我,我早该死上千百次了。”

他似只是随口一说,沈明时却听得抿紧了唇。

她低着头,余光中是裴缄把玩玉牌的手,一下又一下。

突然,她道:“我不是要伤您。”

她知道裴缄这句话只是嘲她没功夫,但是她不愿意让裴缄对她起丝毫的疑心。

只是有一丝疑心的可能,她的性命就会无端多一丝威胁。

裴缄正打量她的房间,丝毫没有非礼勿视的自觉,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整个闺房。

蓦地听到她开口,有些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道。

“嗯?你说什么?没听清楚。”

沈明时猛地抬起头,往前一步。

“我说,我不是要伤您,也绝对不会伤您。”

她定定看着他。

裴缄把玩玉牌的手指微微一顿。

鼻间尽是她沐浴过后的气息,他眸光落在那张粉黛未施,却神色坚定的小脸上,眼底微微闪烁。

片刻,他忽地一笑。

沈明时愣愣看着他。

她第一次看见裴缄这样笑。

眼尾微扬,弱化了平时略显凌厉的凤眼,眼底聚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形状好看的唇扬起淡淡的弧度。

真……好看!

裴缄曲指在她额上轻点,低低的笑声从他唇齿间溢出。

小东西,已经学会哄人开心了。

他想说什么,一低头,见她仍呆愣愣地看着他。

眼底的“倾慕”再明显不过。

他微微一顿,移开目光,大手一扬,将床榻上的巾子盖在她头上。

挡住那一双明亮的眸。

直到眼前一黑,沈明时才回过神来。

她竟然又对着裴缄犯花痴!

不该!实在是不该!

她急忙掀开头上的巾子,就见裴缄已经转身朝门口走去。

她刚想跟过去,裴缄的声音传来。

“擦干头发,穿好衣服。”

沈明时低下头,下一瞬,脸色爆红。

她……她衣服单薄,可方才裴缄离得这样近……

她红着一张滴血的脸,磨磨蹭蹭换好衣服,随手绾了发,这才朝外走。

院子里,沈晋安和沈烈武跪在地上,脸色又青又红,几次想挣扎起来都被重新按在地上。

周围站着十数个守卫,两人就算插翅也难逃。

裴缄负手而立,站在两人身前。

却压根没看他们,目光只盯着廊上挂的灯,不知在想什么。

沈明时走出来时,就看见地上两人正愤怒地瞪着裴缄,继而又瞪着她。

她脚步一顿,那头裴缄已经回身看着她:“好了?”

沈明时点点头。

他的目光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似乎确认她真的穿戴好了,这才转身看着地上两人。

“开始吧。”

“顺便提醒二位一句,若还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本相,本相不介意将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沈烈武冷冷哼了一声:“你敢!”

“裴缄,私自用刑可是我朝大罪,就算你身为左相也没有这个权利!何况是对我长兴伯府的人!”

“快点放开我和我大哥!”

裴缄冷笑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放开你们?”

“沈二公子愚蠢的还真是……出乎本相的意料。”

他扭头看了眼沈明时,一本正经。

“还好你不是这一家子的人,也就是以前被他们带的笨了些。”


“不能下车,心里高兴坏了吧?”

相府。

灯火通明的东跨院。

沈明时站在正堂中,看着眼前的院子,做梦似的,愣愣地问身边扶着她的小桃。

“我……住这里?”

小桃笑着点头,刚准备开口。

院中传来一道语气微凉的嗓音。

“是暂住。”

沈明时回过神来,抬头朝院中看去。

一道颀长身影从通往院门口的甬路上过来,被甬道两旁的烛火映的时明时暗。

长长的袍角掠过路边草丛,惊起几只飞蛾,盘旋着,往上飞去。

沈明时目光随着它们缓缓抬起,最终落在裴缄时明时暗的脸上。

真是奇怪。

今日一直同他在一起时没有察觉,此时这样看,同样是赶了一天的路,裴缄身上却无半分风尘仆仆的狼狈模样。

她看人看得呆了。

没察觉裴缄是何时来到她身边的。

等惊觉反应过来时,鼻尖已被那道熟悉的冷松清香包围。

沈明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抬起头。

裴缄长身玉立站在她身前,微低着头,轻轻睨着她。

一双凌厉的凤眼被屋中的烛火弱化,不似白日那样冷漠。

沈明时看看他,又越过他,朝他身后的院子看了看。

低头捏着衣角,不好意思地一笑。

“相爷,我住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嗓音侬软,尾音似带了一把极细极小的钩子,拂过连羽毛都骚动不了,只留下痒痒的痕。

裴缄眯了眯眼,不好意思?

他真是连半分都没感觉到,只看到了她的得寸进尺!

他低头看着小狐狸都快摇上天的尾巴,要是有,他已经一把掐住,将人提溜起来。

忽地,他倾下身。

沈明时只感觉眼前忽然一暗,紧接着,耳边微热的气息拂过。

几乎贴着她耳尖。

“这是离本相卧房最近的院子,不是正合你意?”

沈明时脸颊蓦地发红,下意识伸手将裴缄推开。

推开的一瞬,耳尖微微一热,似有什么摩擦而过。

沈明时来不及多想,急忙后退和眼前的人拉开距离。

“相、相爷说笑了,明时绝无此心。”

裴缄没动,低着头。

幽黯的眸光紧紧盯着眼前快要低到地上的脑袋。

那抹耳尖红得刺眼。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开口道。

“半个时辰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

半个时辰前。

马车里,沈明时坐在裴缄身旁,因他一句话心虚地脸颊泛红,小声嗫喏道:“您冤枉人,我没有。”

她只有一点点高兴而已。

裴缄瞥她一眼,冷笑。

“没有就下车。”

沈明时捏着衣角的手紧了紧,心中赌气。

裴缄明知道这时候让她下车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波,还故意这样说。

她心里不知哪来一股牛劲儿,“呼”地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朝车门走。

“下车就下车。”

她连傅骋淮都敢得罪,如今已是天不怕地不怕,裴缄身居高位,她就不信他也不怕流言蜚语。

她气呼呼走到车门处,见裴缄还没有喊停,一扭头,看见他唇角含着促狭的笑。

沈明时转过头,咬了咬唇,刚要伸手拉门,外面忽地响起了沈章仁的声音。

“明时。

“是爹爹来接你了,快下来跟爹爹回家。”

沈明时手一顿。

从小,她便是在沈章仁这般慈父的面孔下一路受宠长大。

此时,她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明明离京前,沈章仁和明玉还恨不得要她给沈杳杳赔命,此时为了毁坏她的名声,竟然又可以装成这副模样。


“你有病啊沈明时!”沈烈武瞪着她,后怕地捂着自己的手。

要不是他收的快,她那一下得给他手筋划断。

沈明时扔开巾子,刚才她拿巾子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从衣服里拿匕首的动作。

“我最后再跟你们说一遍,我和你们沈家再无关系,听懂了吗?”

沈烈武眸光闪烁,看了看她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她脸上坚定的神色,抿直了唇。

“沈明时,有必要吗?”

“父亲说了,以往你做的所有事他都可以既往不咎,杳杳病的连床都起不来也不怪你下毒,你还想怎么样?”

“你非要闹得全京城都看我们沈家和太子的笑话,让我们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你才高兴是不是?”

沈杳杳回来以后,她和沈烈武吵的架也最多,她很少吵的过沈烈武,几乎每回都要被气上三两天。

此刻,沈烈武依旧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她。

等着她闭嘴,妥协,乖乖自己跟他回去。

沈明时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慢慢,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在沈烈武诧异的眼神中,举起匕首对着他。

“我不管你们沈家还想干什么,别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否则,这一次没能杀了沈杳杳,下回我绝不失手。”

“你……”

沈烈武摇着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沈明时,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

“啧……沈家二位公子深夜闯我相府,真真是一点不把本相放在眼里。”

门口,裴缄懒洋洋地走进来。

身后跟着被绑起来的沈晋安。

沈烈武慌了一瞬,等看见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沈晋安,心里的那股慌全变成了惊讶。

“大哥!”

裴缄玄衣宽袖,身高笔挺,一手把玩着玉牌,眉眼颇为放松。

不像是来逮夜闯自己府邸的刺客,倒像是晚间出来遛宠物的。

他偏过头欲说什么,目光落在床榻边站着的沈明时身上。

疏松的眉眼瞬间敛了起来。

“把人绑了,扔出去!”

身后押着沈晋安的凤鸣一顿,还没反应过来主子身上一瞬间的杀意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已经本能地上前一招将沈烈武扣住。

扣住沈烈武的一瞬,他下意识往里瞥了一眼。

床榻边,沈明时穿着单衣,长发披散,明显是刚沐浴过后。

凤鸣一怔,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一手提溜一个,将人扔到院子里。

今夜,这两人算是撞枪口上了。

屋中。

裴缄站了片刻,才走上前。

“何时藏的?”

沈明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仍举着的匕首,神色一顿,连忙往回收。

却被裴缄握住了手腕。

他动作很慢,一手擎着她手腕,一手从她指间捏过匕首,放在手心,低头把玩。

小巧的匕首在他掌心像是突然活了起来,如同一只小蛇,很是听话。

沈明时小心翼翼看他脸色,见他不像是高兴的模样,连忙解释。

“我今日下午才同小桃要的,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嗯。”

裴缄淡淡应了一声,仍是低头看着匕首,听不出来喜怒。

沈明时更加紧张:“相爷,我……”

她生怕裴缄觉得自己有异心,正想再解释,手中忽然一沉。

裴缄已经将匕首递还了回来。

“收着吧。”

“回头让凤鸣寻一把更适合你的。”

他语气如常,沈明时一怔,抬头看着他。

他不仅没有生她的气?还要再送她一把?

裴缄微微挑眉:“怎么,不想要?”

“当然不是。”沈明时立刻摇头,顿了顿,她又看了裴缄一眼。


花一一同她讲了一整晌,沈明时一边听一边有意套话。

七八句里套半句,谨慎的很,好在没让花一一发现。

到了午时,那个叫阿朗的来了,进门来叫花一一时脸色很不好看。

沈明时认出他就是昨晚绑自己来的那个人。

一看见他,花一一立刻从椅子上起身,脸上再无和沈明时聊天时的娇笑,一脸严肃地和他出了门。

将门重新锁上,花一一直跟着人走到楼下才问:“怎么回事?一上午都没消息。”

“裴缄不同意,他说要杀随便。”

阿朗沉声道,“我就说这个小姑娘价值不大,要能左右裴缄的想法,怎么可能会被一个人留在客栈里,让我们这么轻易的得手!”

花一一低着头在原地踱步,忽然,她蹙紧眉头:“回来的人够谨慎吗?有没有尾巴?”

“这倒没有,裴缄的人是跟了,但没多久就被甩下了。”

花一一脸色还是不好看,抱着手看了眼楼上,眼中发狠:“告诉他,非要一意孤行,那这小丫头就活不了了。”

“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陪一个老东西下去,那老东西也不亏。”

阿朗不太赞同:“那雇主那边……好解释吗?”

花一一“呸”了一声:“主子本来就不喜欢跟那些人打交道,大不了,钱还他们一半就是,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他能有什么好说的。”

房间里。

有人按时给沈明时送了饭,沈明时吃完,那人又进来将东西收走。

花一一没有再来过,沈明时坐在桌边低头思考,手边一杯温茶,飘着淡淡的茉莉香。

花一一说,若是裴缄动作快,明日她能离开。

她觉得用不着那么久,迟则今夜应当就会有结果。

先前是她太过慌张了,如今细想,花一一他们以为自己占了上风,但沈明时想了想,这应当是裴缄设的一个局。

从他故意让人唤她夫人开始她就觉得奇怪,太过张扬了。

而且掩藏身份而已,她和小桃一起做奴婢也可;再到后来,明明刚到黎州城,可凤鸣很快就报来了进展,他更是连夜亲自带凤鸣离开……

现在想来这些都是为了演一出戏给那客栈中是花一一的人看。

然后夜间留下她,让她做饵。

沈明时指尖摩挲着杯壁,如今,裴缄的人再慢也应该查到这里了。

沈明时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命。

昨夜凤鸣前脚来报,后脚她就被花一一的人抓来了这里,可见凤鸣说的那人应当不是真正的白月光。

既然如此,裴缄暂时不知道她是个假冒伪劣的货,就不会看着她死。

她的坦白也暂时可以不用了。

沈明时跑又跑不掉,不用担心裴缄已经找到白月光,心中也不再紧张。

她起身走到门口,拍了拍门。

很快有人来到门口。

沈明时听到落在门口的脚步声,嗓音清脆:“我想吃水果,劳烦你帮我拿一些上来。”

门外的阿朗:“……”

她是怎么做到又有礼貌又如此理直气壮的?

她现在是个人质她不知道吗?

他刚想一口回绝,沈明时又道:“拿些橙子、龙眼可以吗?如果有葡萄的话最好先帮我洗一下,我这里不太方便。”

阿朗:“……”

想起花一一嘱咐的,至少现在还不能亏待这人,他一甩衣袍,冷哼了声,转身下楼。

很快,沈明时看着门打开了。

阿朗一手端着托盘,上面三个盘子,橙子,龙眼和洗过的葡萄放的整整齐齐。

沈明时连忙上前,端过他手里的托盘:“谢谢,麻烦你了,也替我跟花姐姐说声谢谢。”

说完,一瘸一拐地端着盘子回到桌边放下,从里面挑了个橙子,掌心握着橙子在桌上滚了滚,坐下开始剥皮。

阿朗皱眉看着她,明明昨夜还怕他怕的要死,这会儿倒是一点不怕了。

平静的丝毫不像一个被绑来的人,比那些花一一手下的姑娘们还适应这里。

他往门口一靠,也不离开,一脚蹬在对面的门框上,斜倚着身体看向屋中的人。

沈明时不管他走没走,更是对他的视线置若罔闻,只低头剥着自己的橙子。

云祥的药很好用,这么几天她手上的烫伤已经不用再包扎,今日更是连药也没抹,除了有几处不明显的地方还有痕迹,动作起来慢一些,其他和常人无异。

阿朗看她动作慢慢的,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有伤。

橙子皮薄肉厚,她不紧不慢地剥出来一个完整的,从中间掰开,一半放到茶盏里,一半一瓤一瓤地掰开自己慢慢吃。

葱白指尖捏着橙黄的果肉送进嘴里。

竟当真是吃起下午的点心来了,阿朗十分怀疑,若不是担心他们下毒,她应该还会叫人送点心干果上来……

想到那个画面,他眸色不觉深了深。

这人说她是裴缄身边的丫鬟,这样养出来的娇气,可不是一个丫鬟有的。

裴缄称她为夫人,也不可能。

那样一个老铁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夫人。

带在身边的玩物倒是最有可能,虽然以前也没听过他身边有这些花样……

可不管是什么,总归她地位不会低才对,要不然也不能跟着裴缄出入。

裴缄却又表现的毫不在意她的死活……他想不明白。

沈明时吃了三四瓣,见那男人还没走,目光始终盯着她手中的橙子。

微微一顿,她拿起另一半橙子朝他的方向递了递。

阿朗回过神来,冷着脸哼了一声。

花一一会被她哄得喜笑颜开,他可不会!

沈明时撇了撇嘴,不吃拉倒。

她收回手,吃完一半橙子,低头剥起龙眼和葡萄来。

照旧是自己吃几个,将剥好的往旁边的茶盏里放几个。

阿朗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癖,收回脚,准备转身出去。

刚转过身,身后沈明时开口叫道:“等等。”

他身形一顿,只听她道:“你能再帮我拿个叉子吗?没有的话筷子也行,这些我用手吃不方便。”

阿朗:“……”

他冷哼:“没有!爱吃不吃!”

说完,刚迈出脚,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可惜了……一会儿花姐姐来,她也没办法吃了。”

阿朗猛地转过来,目光冷冷地盯着她:“威胁我?”

沈明时连忙一脸无辜地摇头。

阿朗盯着她,半晌,转身朝外面走去。

门上落锁,脚步声渐渐远去。

沈明时收回目光,歪歪头,若无其事地将手中剥好的果肉丢进去。

白色的果肉和透明的葡萄撞到一起,微微弹了一下。

没有阿朗看着,她也不再自己吃了,剥皮的速度快了起来,褪去果皮的龙眼和葡萄很快堆满了旁边干净的茶盏。

一瓤一瓤的橙肉也放在一起,还细心地撕掉了上面少许的橙络。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沈明时动作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忽然,只听“咔哒”一声。

窗子外面的锁不知怎么断的,一直紧闭的窗户忽然大开,灌进来的风掀起桌布。

沈明时心中一跳,猛地扭过头。

裴缄就那样大摇大摆跃过窗户走了进来。

神态自然的,仿佛这是他的小院。

他目光扫过沈明时,落到桌上放着的水果,眸光深邃,脸色说不出是好还是不好,凉凉道:

“你在这里过的,倒是很惬意……”


屋中灯火燃起。

沈明时跪坐在门口,看着屋中主位上已然恢复清醒的人,心一下跌到了底。

裴缄。

凰朝建立以来的头一位左相。

听闻三年前他只率百人小队就连下七座城池,丧在他手中的人命无数,如今越发得皇上信赖,手握京周护卫的四大营。

连太子见了他亦要尊称一声相父。

这样的人,端掉一座勋略府邸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易,何况是她的小命。

只要他稍稍动动指头,她的头顷刻就会掉到地上。

沈明时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谁知道这个人人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小院竟然是裴缄的地方!早知道再给她十个胆,她宁愿去找主持赌一赌让他收留自己,也不敢找到狗洞钻进这小院啊!

还恰巧让她撞上了他中药的时候!

现在倒好,被当成刺客了吧!

“搜。”

漠然的声音从屋中传来,与刚刚将她抵在门板的那道喑哑嗓音截然不同。

凤鸣一把将沈明时提起来,剑尖几下划破她刚才系紧的衣衫。

眨眼间,沈明时身上只剩下几根布条,堪堪遮个大概,比刚才被抵在门上更令人羞耻,而她却一动不敢动。

凤鸣眉头微皱:“主子,除了消夏,没有别的。”

手指轻敲桌面的声音徐徐传来。

“一次机会,说。”

沈明时知道,他说一次机会就一次机会,倘若她说错,旁边那人的剑会立刻刺穿了她。

她咽了口口水,哆嗦着看了主位上的人一眼,立刻低下了头。

“相,相爷恕罪,我……是有人毒害我,我抢了那人毒药才逃出来,不是有意惊扰相爷……”

“嗤。”

极低的一声讽笑。

沈明时一僵。

他不信。

旁边的侍卫“唰”地收了剑,手中拿过消夏,一步步靠近沈明时:

“说!谁派你来的!”

“你应该知道我们主子的规矩,怎么来的就怎么让你回去!”

“不是的!”沈明时立即摇头,慌乱拽着身上仅剩的布条,抑制住打颤的牙关。

“我、我真的不是刺客!”

“我是长兴伯府的养女沈明时,就住在山脚的别院,相爷可以去查。”

“今夜有人要害我,这药是我从歹人身上抢来的。”

“若是要毒杀相爷,我怎么可能明晃晃带着药罐子来,定会将毒抹在不易察觉的地方再混进……”

声音戛然而止。

眼前突然多出一片黑。

黑袍摆动,带起的微风扑在沈明时脸上,她轻轻眨了下眼。

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蹲下来,将她整个人笼在阴影里。

“沈家养女?”

裴缄黑眸中那抹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火焰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看不见底的幽暗。

沈明时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手指拽紧堪堪蔽体的布条,结结巴巴地开口:

“小、小女不知这是相爷行院,实在无意惊扰相爷,求相爷开恩。”

“……”

裴缄沉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面前的小姑娘双眸黑亮,像被春雨洗过的黑石,脸上顶着不知哪儿弄来的巴掌印怯怯看着他。

倒不像是装的。

大约……真是碰巧了。

他敛眸,站起身,正准备让凤鸣把人扔出去,院外忽地响起了忙乱的脚步声。

随即,“砰”的一声。

院门被大力撞开。

“这明明还有间院子,哪里搜完了!敢窝藏沈家的刺客,你就不怕掉脑袋!”

跟进来的沙弥连忙朝裴缄行礼,带着哭腔:“施主,是小僧没拦住……”

沈家?

沈明时脸色瞬间刷白,本能地扭头去看。

眼前却一黑。

宽大的黑袍兜头罩下来,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裴缄朝那小沙弥看了一眼,小沙弥双手合十,又行了一礼,这才退下。

闯进来的林祥不认识裴缄,见院子里的人沉默站着,地上还隆起了个黑包,顿时了然。

“是不是你们藏的人!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告诉你们,赶紧把人交出来!得罪了长兴伯,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黑袍下的沈明时身子狠狠一抖,真的是沈家找到她了,竟这么快!

一瞬间,对沈家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她本能地往裴缄身后挪去,被烫伤的手指下意识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角。

没有血色的唇小声嗫喏:“帮帮我!求求你……”

裴缄偏头垂眸,目光落在躲在他身后小小的身影上。

挪动间,黑袍从她头顶落下,只遮在她身上。

瓷白小脸苍白如纸。

两颊红红的巴掌印和擦伤,鲜艳的血珠不停从小伤口里渗出来。

整个人像是吓呆了。

只有一双灵狐一样警惕机敏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明明刚刚还怕他怕的要死,此刻倒是依赖他的紧。

目光下移,看见那双猪蹄一样的手拽着自己的衣角。

不知戳中了他哪个笑点,一直紧抿的薄唇竟然弯了弯,眼底竟漾开了一抹兴趣。

凤鸣眼巴巴瞪着眼前的一幕,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一愣,便没有注意那人已经靠近过来。

林祥料定是长兴伯的名头震住了人,二话不说捋起衣袖就要绕到裴缄身后抓人。

还未靠近,凤鸣手起剑落,砍下了他的手。

“滚!”

沈明时眨眨眼,下意识探头去看。

头顶忽然落下一句:

“闭眼。”

紧接着,身上的黑袍重新罩住了他。

沈明时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一声哀嚎和混乱的脚步,还有长剑划过带起的风声。

等风声停下。

她掀开黑袍,林祥早已不见踪影,只除了附近的地上多了一滩暗沉的血迹……

……

裴缄已经回了屋子。

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门口,半遮住了屋中透出来的光。

“你既是沈家养女,沈家又为什么要抓你?”

沈明时眼前闪过常姑姑的脸,没有急着开口。

她心中忽然冒出来一个胆大到吓人的念头。

这念头她从不敢有,甚至刚才知道眼前的人是裴缄时,也从未敢想过。

可是眼下,那念头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

伯府的人已经知晓她在这里,无论此刻她往哪个方向跑,两日内定会被他们抓住。

而此刻——

沈明时捏紧了身上属于裴缄的黑袍,看着眼前的背影。

能救她的,只有裴缄。

若他愿意护着她,就算沈晋安亲自带人来抓她,她也不用再害怕。

不管了,赌一把!

她打定主意,往前爬了两步,忍着惧意轻声开口:

“沈家人要杀我,求相爷救我!”

裴缄身影一顿,回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双眼泛红,小脸却一片倔强。

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

“你倒是会顺杆爬。”

“刚才还想灌本相毒药,这会儿又求我救你……本相为什么要救你?”

沈明时心脏咚咚跳的极快,咬紧下唇。

豁出去似的开了口。

“相爷……您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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