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突然炸响,她猛地坐起身,摸出抽屉里偷藏的退烧贴。
凌晨两点的校园浸泡在雨幕中,保安手电筒的光束像探照灯扫过围墙。
林小满把帆布鞋塞进防水袋,踩着垃圾桶翻上墙头。
雨水糊住视线时,她忽然想起程述总说“翻墙的抛物线函数需要计算摩擦力”——那个毒舌鬼现在肯定烧得说不出话!
教师公寓三楼某扇窗透出暖黄的光,像黑夜里的蜂巢。
林小满浑身湿透地扒在消防梯上,雨水顺着马尾辫灌进后颈。
她哆嗦着敲响玻璃窗,窗内传来沙哑的咳嗽声。
窗帘猛地拉开,程述苍白的脸贴在玻璃上,金丝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
他仅穿着黑色高领毛衣,锁骨处泛着病态的潮红,平日梳得整齐的刘海凌乱地垂在额前。
“林小满?”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炭。
窗户打开的瞬间,风雨卷着湿漉漉的少女跌进屋内。
程述后退两步撞上书架,资料雪崩般倾泻而下。
林小满慌忙去扶,掌心贴在他滚烫的脖颈,惊得缩回手:“你怎么不去医院!”
“死不了。”
他撑着书架喘息,毛衣领口滑向肩头,露出锁骨下方淡红的抓痕——是上周帮她抢复习资料时被书架划伤的。
林小满翻出退烧贴拍在他额头,动作重得像在拍苍蝇:“程述你个大骗子!
昨晚还说这道题简单!”
她指着草稿纸上未完成的几何题,指尖戳到他胸口时突然僵住——隔着湿透的校服,掌心下的心跳快得惊人。
程述突然握住她手腕,炽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半夜翻墙,就为了骂我?”
林小满挣扎着后退,脚跟绊到电源线。
房间骤然陷入黑暗,只有笔记本电脑的呼吸灯幽幽闪烁。
程述闷哼一声,她感觉腰间环过滚烫的手臂,薄荷香被高烧蒸腾成危险的雾气。
“放手!”
她踢到地上的水杯,玻璃碎裂声刺破黑暗。
“别动。”
程述的嗓音沙哑得近乎破碎,下颌抵在她肩窝,“就一会儿……”他的重量逐渐压过来,林小满踉跄着跌坐在地毯上。
程述滚烫的额头贴着她冰凉的耳垂,呼出的热气钻进衣领:“小满,我冷。”
手机从口袋滑出,自动亮起的屏幕照亮方寸之地。
林小满看见满地散落的草稿纸——每张都写满她的错题,甚至标注了她常犯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