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醒了我再去买。”
“幸亏睡得不太安稳醒来早……”王也一边嚼着馒头一边嘟囔,耳尖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你说什么?”
我放下喝着的豆浆,没太听清他的话。
“我说,”王也清了清嗓子,“你这一大早精神饱满的,所以我们要去干啥?”
我闻言眼睛一亮,向他展示自己耳后新款的银针:“我已经都准备好了,”又晃了晃一瓶超大剂量的阻隔剂,“今天不依赖你的炁流,我们先去近郊的公园散步,在大自然的环境里放松一下;然后去那家很火的餐厅吃北京烤鸭,听说很合你们北京人的口味;吃完休息好下午去你之前说过的那个旧书市场……你这攻略做的够细致的。”
王也伸了个懒腰,“那吃饱了咱们出发?”
12我们沿着木栈道往湖心晃,王也双手插兜走得不紧不慢。
风掠过树梢,针叶沙沙抖落一片金箔似的阳光,我踩着王也斜长的影子。
公园里的石板路泛着青灰,露水在草叶上折射出细碎光斑。
转过石桥的刹那,太极方阵的白绸扇搅动晨光,推手方阵荡开的欲望余波像沾了糖霜的帐,黏糊糊铺满识海。
穿玫红运动裤的大妈在幻想广场舞夺冠,遛柯基的秃顶男人反复咀嚼昨夜KTV的荤段子,遛狗青年的“升职压力”随狗吠炸开。
我盯着老大爷手里转出残影的陀螺,忽然觉得那些彩色条纹正在虹吸着四周的贪嗔痴怨。
“别看。”
王也横跨半步挡住我的视线。
他虚拢的指尖离我手腕始终差着半寸,风后奇门的炁像蛛丝悬在皮肤上方,他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有伸手。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软肉里。
这些似乎已经远离很久的欲念喧哗正化作千万根细针往骨缝里钻。
掌心的钝痛让我突然意识到——短短数月,我竟已这样依赖王也!
比起从前被封印时赤手空拳的煎熬,如今有特制银针封住灵台,有充足的阻隔剂护持经脉,这具身体分明可以筑起铜墙铁壁。
我低头任由冷汗浸透后背,那些翻腾涌入灵台的欲念,这次我一定能靠自己熬过去。
“西北角,”王也的声音贴着耳廓擦过,他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有片槐树林。”
等终于跌坐进槐荫里,我才发现自己手掌上密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