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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传来几声流浪猫的叫声,更显得凄凉。
身体的寒冷,远不及心里的冰冷。
我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套,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辈子要强了一辈子,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被亲生儿子和儿媳扫地出门,像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
我看着远处高楼大厦透出的温暖灯光,心里充满了苦涩和屈辱。
天一点点亮了起来,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就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以前总听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前提是这‘老’不能没了‘价’,否则就是个‘草’。
任人践踏,随意丢弃。
天亮了,雨也停了。
清洁工开始打扫公园,看到蜷缩在长椅上的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和怜悯,但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开了。
我从布包里摸出仅有的几十块钱,买了两个干硬的馒头,就着冰冷的自来水,艰难地咽了下去。
我拿出手机,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再次拨通了儿子王磊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他接了,声音很不耐烦:“喂?
谁啊?”
“磊子,是我,妈……”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妈?
您又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充满了警惕和不耐,“我跟您说过了,我很忙!
您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磊子,妈没地方去了……”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您怎么会没地方去?
您不是可以回斌哥家吗?
或者去找社区啊!
您别来烦我了行不行?
娟子要是知道了,又得跟我闹!”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我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我又鼓起勇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侄子王斌家楼下。
我不敢上楼,就在楼下徘徊着,希望能碰到他或者张兰,哪怕只是说几句话,问问他们能不能暂时收留我一两天,等我找到落脚的地方。
等了快一个小时,终于看到侄媳张兰提着菜篮子从外面回来。
我赶紧迎上去:“张兰……”张兰看到我,吓了一跳,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没好气地说:“婶儿!
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您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