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那年祝燕临替他暖手时的温度，可眼前的少年，却连多看他一眼都不肯。
雪粒子打在青瓦上沙沙作响，程雪声摸着藤箱里那半片凤凰残羽，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祝燕临的笑骂声：“这牌打得比程家小少爷的字还烂！”
烂字——程雪声忽然想起，当年祝燕临总爱趴在他书案上，用狼毫在他习字纸边角画小凤凰，还说：“雪声的字像凤凰收着爪子，该让爪子张开些才好看。”
如今，他的爪子早已被折得七零八落，而那只曾说要保护他的凤凰，正隔着风雪，在雕花木栏后，将半支卷烟按灭在青砖上。
雪地上，烟头明灭的红光，像极了那年琉璃厂的灯笼，也像极了祝燕临腕间永不褪色的，那道带血的痕。
第三章：青玉案·风波起元宵节前的雪下得格外绵密，程雪声蹲在西跨院洗衣房搓洗祝燕临的月白长衫时，指甲缝里渗进的皂角水冻得指头发麻。
领口处绣着的缠枝莲纹被搓得泛白，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程家未败时，母亲曾说：“燕临这孩子，偏生爱穿素色，倒衬得雪声像只花蝴蝶。”
木盆里的水突然被撞翻，祝府管家带着两个粗使婆子闯进来，灯笼上的“祝”字在雪光中晃得人眼晕。
“程雪声，跟我们去祠堂。”
管家手里攥着半片碎翡翠，在灯笼下泛着冷光，“夫人房里的翡翠镯不见了，有人看见你晌午进过东厢房。”
程雪声的手还滴着水，皂角水混着雪粒顺着袖口往下淌。
他认得那碎翡翠——是前天替祝燕临收拾书房时，亲眼看见对方失手打碎的青瓷笔洗，边角还留着凤凰尾羽的纹路。
“管家说笑了，”他擦了擦手，声音比落在青瓦上的雪还要冷，“雪声连夫人房里的门槛都没踏过。”
祠堂的烛火在风中摇曳，程雪声跪在冰凉的砖地上，听见身后传来皮鞭抽在砖缝里的声响。
祝燕临斜倚在祠堂门口，指尖夹着卷烟，翡翠镯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却始终没看他一眼。
“搜他的箱子。”
祝府后母端坐在太师椅上，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冷笑，“程家的人，手脚向来不干净。”
<旧藤箱被粗鲁地掀开，程雪声眼睁睁看着那半片带血的凤凰残羽被抖落在地。
婆子们发出嗤笑，管家举起碎翡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