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陪嫁的那对,“二十年前你爹把我推下堤坝,他答应每年给我送童男童女,可去年的河灯里没放盐,你说该怎么罚他呢?”
我转身想跑,脚下却被水草缠住。
女人的手抓住我的脚踝,指甲缝里卡着的河蚌壳划破我的皮肤,腥臭的河水灌进嘴里。
千钧一发之际,怀里的木牌突然发烫,水面炸开大片涟漪,女人惨叫着松开手,她的下半身渐渐化作透明的水纹,露出腰间缠着的铁链,链尾拴着块刻着“青塘镇水官”的青石。
“死丫头又乱跑!”
娘的骂声混着狗吠传来,她举着桃木火把跑过来,看见河面上的女人时,火把“当啷”落地。
女人盯着娘的手腕,银镯在月光下泛着青光:“秀兰,你当年发过誓,要把女儿嫁给河神,如今她都十六了,该还债了吧?”
娘突然跪下,对着河水磕头:“桂兰姐,当年是老周猪油蒙了心,他已经死了,求你放过阿雾……”我这才想起,爹的原配妻子叫桂兰,二十年前那场洪水,她本该是村正选定的“水娘子”,用来祭祀河神保丰收。
女人的面容突然扭曲,她的脖子诡异地拉长,指尖长出青黑色的鳞甲:“你们把我捆在镇水石上三十年,让我看着自己的孩子在河底烂成骨架,现在想反悔?”
她张开嘴,喉咙里卡着半枚铜钱,正是三天前王老汉葬礼上塞进他嘴里的压口钱。
3 镇水石之谜我突然想起爹临终前的话:“河底的镇水石松了,桂兰的怨气冲了出来……”摸着口袋里的木牌,上面的水波纹竟在流动,隐约浮现出“解铃”二字。
对岸传来鸡啼,女人的身影开始消散,临走前她盯着我的眼睛:“明日正午,带着镇水石来河湾,否则全村人陪我一起泡烂在河底。”
天亮时,村正带着人围住我家。
他腰间别着刻满符文的铜铃,看见我手里的木牌时,瞳孔猛地收缩:“当年老周从祠堂偷了水官印,难怪镇水石会松动!”
他身后的村民举着火把,王老汉的儿子扛着渔网,网眼里还挂着靛青布片。
娘把我推进里屋,从床底掏出个铁盒,里面放着半枚断簪、两张泛黄的婚书,还有张浸过血水的纸,上面画着镇水石的方位。
“当年桂兰姐是我最好的姐妹,”娘的手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