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声，林砚之抓起听诊器就跑，白色身影消失在转角。
周延礼望着她的背影，想起在边疆的第一个雪夜，她曾说：“手术灯亮着，就有希望。”
现在，他终于读懂了这句话的含义——所谓追妻，从来不是燃烧自己的炽热，而是成为一盏恒温的灯，在她需要时，永远亮着，不灼不伤，恰好温暖。
手术灯未灭，而这一次，他终于学会了在光里，握住那个曾被他遗忘在暗角的身影。
十·春融边疆的春天来得格外迟缓，当第一株红柳抽出新芽时，林砚之的诊室来了位特殊的病人——周延礼的父亲，周建业。
老人盯着她白大褂下若隐若现的妊娠纹，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像淬了冰：“砚之，延礼把集团决策权交给了职业经理人。”
消毒棉球在不锈钢托盘上滚动，林砚之的指尖停在胎心监测仪开关上。
三个月前她在牧区义诊时晕倒，周延礼在B超单上看见那个黄豆大小的胎芽，偷偷在帐篷外抽了整包烟。
“爸，”她摘下手套，“您知道他大学时的梦想是当法医吗？”
周建业的拐杖重重敲在地砖上，震落了墙上的“优秀援疆医师”奖状。
“他现在每天跟着牧民修拖拉机、记用药笔记！”
老人掏出份文件，“周氏即将启动东南亚医疗投资计划，需要他——需要他像七年前那样，在婚礼上盯着手机等并购案报价？”
林砚之忽然笑了，从抽屉深处翻出当年的离婚协议，“您看这条，‘婚后共同用餐不足五次可申请赔偿’，现在他每天都会给我熬小米粥，连米粒煮到第几颗开花都记得。”
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周延礼抱着给牧民孩子的书包闯进来，发梢还沾着沙枣花香。
他看见父亲时愣了一下，随即注意到林砚之攥紧的离婚协议——那页边角早已磨得发白，却被她小心地收在最底层。
“爸，”他蹲下来握住老人的手，掌心的硬茧蹭过父亲保养得宜的皮肤，“您还记得吗？
我十二岁那年发烧，是砚之姐在医院守了我整夜。
她给我讲解剖学故事，说人的心脏有四个腔，每个腔都要装满爱才能跳动。”
十一·夏炽七月的戈壁滩能烤化柏油，林砚之在巡回医疗车上给孕妇做产检，突然听见车载广播里传来周氏集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