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斜切进来,在她白大褂上投下长方形的光影,像极了手术室的无影灯。
“砚之,”他终于说出藏了半个月的话,“我把集团总部迁到了乌鲁木齐。”
看见她震惊的眼神,他笑了,笑得眼眶发红,“边疆地区需要医疗设备,也需要能陪医生值夜班的丈夫。”
她望着他领带夹上的新装饰——是枚微型听诊器,和她用过的那只同款。
记忆突然翻涌:七年前他在医科大实习,偷偷把她用过的听诊器做成领带夹,说“这样就像每天都能听见你的心跳”。
后来公司上市,他换了钻石袖扣,却把听诊器领带夹收进了保险柜。
“周延礼,”她忽然伸手,指尖划过他眼下的青黑,“你知道吗?
手术灯灭了之后,医生最需要的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有人能递上一杯温热的豆浆。”
<他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前。
那里,衬衫口袋里装着她落在ICU的钢笔,笔帽上刻着他新刻的字:“砚之的手术刀,周延礼的终身保修”。
远处传来航班的登机广播,而他终于听见,自己等待了七年的答案——她没有抽回手,而是轻轻回握。
半年后,新疆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示教室里,林砚之正在给实习生讲解盆腔手术。
窗外飘着初雪,周延礼抱着保温桶站在门口,看着她在黑板上画下人体解剖图,袖口露出他送的新袖扣——是两只交叠的手术钳,中间嵌着颗极小的钻石。
“这位家属请稍后,”实习生出声阻拦,却见台上的林医生笑了:“他不是家属,是我的术后并发症。”
周延礼看着她耳后新长的碎发,想起在边疆义诊的那个夜晚,她靠在他肩上看星空,说“原来星星离得近了,真的会烫伤人”。
此刻示教室里的灯光亮如白昼,他终于明白,有些爱情需要经历漫长的失温期,才能在冻土下开出最坚韧的花。
六边疆的初雪落在供氧机上,林砚之盯着CT片上的子宫腺肌瘤,突然听见诊室门被撞开。
周延礼顶着一头雪,手里攥着从首府空运来的 GnRH-a 针剂,西装裤脚沾满泥雪——他刚从三百公里外的牧场谈完医疗设备捐赠。
“药房说库存不够,”他摘下冻僵的手套,指尖还贴着给牧民孩子包扎的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