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止。
他猛地推开后窗,借着月光,看见那只白狗就站在土墙下,正仰头朝屋顶看。
狗的嘴开得极大,像在嚎叫,可一点声音也没有。
张恒全身发冷。
正要关窗,远处传来一声断断续续的女人笑声,从槐河方向飘过来,夹着哭音。
第二天一早,他去找村长。
“我娘说……她参与埋了一个人。
埋在槐河后山。”
李村长眼神瞬间变了,语气变硬:“你还想问这些?
她当年做的事,是为了整个村子。”
“什么事?”
“够了!”
村长手一挥,拐杖砸在地上,“你要是不想她现在就死,就什么都别问。”
张恒没再说话。
但那天傍晚,他跟着那只白狗,第一次往后山去了。
白狗在前,他在后,一人一狗,踩着快长没的山道,一步步逼近那片坟地。
槐花落了一地,白的,香的,踩上去就像踩着尸布。
第五章:旧信封张恒从坟地回来那晚,浑身冷得像泡过河水。
他明明没碰什么,却感觉背上仿佛被什么目光盯了一路。
母亲蜷在炕上,睡得不安稳,眉头一直皱着。
张恒坐了一夜,直到天亮才起身收拾屋里,想找点旧衣物给她换换。
柜子多年没翻,里头潮湿发霉,他一件件往外搬,忽然在最底层摸到一个小铁盒。
锈迹斑斑,盒盖难掀。
他用刀撬开,发现里面只放了一样东西——一封信。
信纸发黄,字迹已经模糊。
但他还是能辨认出那一行开头:“张嫂子:人活着,有些事不能说。
但那天你我一起动了土,就已经不是干净人了……”张恒心跳猛地一停。
他继续往下读。
“她那时候还活着,手还在动,是你按住的。
我们说好不立碑,不烧纸,不上香——可现在你后悔了?”
“你记得她临死那眼神吗?
记得她那句:‘你们都跑不了’吗?”
信没署名,但信封后边有一个墨迹斑斑的字:“芸”。
张恒记忆深处忽然炸开一个名字——“芸娘”。
他小时候听母亲提过,是村里一个疯女人,说话总带血字、死人,后来突然就不见了。
母亲说那人病死了,被家里偷偷埋了,免得惹事。
可现在看来——不是病死,是被活埋?
张恒脑子里嗡地一下。
他把信藏起来,想再去问村长,却在出门时听见屋里母亲的声音:“那晚我没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