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的笑意——那种发自内心的、这三年来从未给过我的笑容。
雨又下大了,敲打着窗棂像某种摩斯密码。
我数着雨滴等待黎明,青玉压襟硌在锁骨上隐隐作痛。
当第一缕天光透进窗帘时,我做了一个决定——要亲眼看看这个“宝宝”是否存在。
晨光中,陆沈的手机再次亮起。
这次是邮件提醒,标题赫然写着“基因检测报告”。
发件人地址后缀暴露了医院名称——正是江漓担任钢琴志愿者的那家私立妇产医院。
他翻身时,我假装刚醒,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梦见你当爸爸了。”
陆沈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微表情在心理学上称为“恐惧性兴奋”——人在秘密即将暴露时的本能反应。
“怎么会...”他笑着握住我的手腕,却摸到了我昨晚故意戴上的排卵监测手环。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夹杂着愧疚与算计。
早餐时我故意打翻橙汁,趁他换衣服时拍下了他手机里的医院预约短信。
9:30,江漓的名字后面跟着“NT检查”三个字母——这是孕早期的排畸项目。
“今天要去看新面料吗?”
陆沈系领带时状似随意地问。
我知道这是试探,就像三年来每次备孕失败后他问“今天排卵试纸什么颜色”一样,表面关心实则监控。
“嗯,约了月白一起。”
我把煎蛋推给他,注视着他吞咽时滚动的喉结。
这个男人曾跪在我病床前发誓不在乎子嗣,现在却为别人的孩子购买维生素。
6门关上的瞬间,我立刻给林月白打电话。
她接起来时背景音是法庭辩论声:“取证钢笔在我办公室,但亲爱的,你确定要走到这一步?”
“比这更确定。”
我说,手指抚过梳妆台上缺失耳环的空位。
镜子里的女人眼圈发青,但眼神锐利如刀——像极了父亲出轨证据确凿那天,母亲烧掉婚纱照时的神情。
雨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
我站在衣帽间中央,四周挂满陆沈送的名牌衣物。
这些年来他把我打扮成精致的玩偶,却忘了玩偶也会长出尖牙。
窗外,搬家货车正在驶离。
阳光突然穿透云层,照在货车侧面“顾氏建筑设计”的logo上。
这个姓氏莫名让我想起房东催租邮件里的落款——顾言。
但此刻有更重要的事。
我打开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