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他骂成‘犬系老贼’,连他家祖坟都得被刨出‘哮天犬转世’的碑文——说不定还能顺道挖出新坟,埋着他跟野狗抢的半块烧饼。”
阿七挠了挠虱子乱爬的头发,指尖蹭过耳后新纹的匕首图腾——那是“猎鹰”组织的入门标记:“犬系?
是说徐大人能跟狗拜把子?
那我昨儿看见他跟野狗抢烧饼,敢情是在认亲?
那野狗见了他撒腿就跑,边跑边回头,跟见了鬼似的——现在想想,说不定那狗才是真‘断线鸢’。”
“凶倒不凶,”沈秋白踢了踢瓦片,瓦片滚进供桌下,撞翻个破陶罐,里面掉出卷羊皮纸,边角沾着香灰和酒渍——正是三个月前他追查的那份北元通商密卷,“就是臊得慌——你闻这破庙的霉味,跟他的官声一个德行。
听说他上个月给陛下献了只会衔纸条的鹦鹉,结果鹦鹉见了王忠就啄他粉脸,现在还在御花园里学舌骂‘粉猴子’呢。”
比起朝堂上的阴谋,这破庙里的阴差阳错,倒显得更有人间烟火气——至少阿七的虱子不会撒谎,瓦片的裂缝里也藏不住密信。
沈秋白摸了摸腰间的风筝哨,哨口还沾着今早的酒渍,他突然想起徐达说过,“真情报都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比如这破庙的香灰里,或者阿七那半拉耳朵里。
3 飞鱼服的漏洞锦衣卫诏狱的地牢里,石壁上的青苔泛着诡异的幽蓝,像北元巫师的眼睛。
徐达正用灰指甲抠墙上的苔藓,泥点掉进领口还不忘捏起来尝——比他三年前吃的牢饭还香,那牢饭里混着老鼠屎,他说尝着像炒豆子。
王忠的粉算什么?
那是往脸上涂,咱这儿是往胃里塞。
他看见沈秋白进来,突然咧嘴一笑,缺了半颗的门牙漏着风,牙缝里还卡着今早啃的窝头渣——那是沈秋白托老张偷偷塞进来的,掺了芝麻的细粮。
“秋白啊,”他抠着青苔往嘴里塞,指尖沾着的泥点落在囚服上,晕开的痕迹像极了“断线鸢”的残鸢图腾,“你小时候扎风筝总把尾巴做得老长,我说飞不高,你偏说‘尾巴长才能稳得住’……现在想想,风筝尾巴是给人看的,线断了才知道,能飞多高全靠风——就像咱们这些人,风光时是飞鱼服,倒霉时连青苔都不如。”
沈秋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