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帆。
“我只是想让这个家……” 她的身影被雷声劈碎。
我举起摄像机对准她扭曲的脸:“你是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爸的病你不管,我的梦想你踩在脚下,眼里只有这栋烂尾楼!”
她突然扑过来抢夺摄像机,指甲勾住我的长发。
剧烈晃动的镜头里,她手腕上的旧手表表盘蒙着水雾 —— 那是父亲送的生日礼物,时间永远停在他离世的 14:27。
拉扯间,一张照片从她口袋飘落,百日照上的我咧着没牙的嘴,背面写着 “我的小太阳,妈妈永远爱你”,字迹被水渍晕染得模糊不清。
我的指甲意外划破她的脸颊,血珠混着雨水滚进她嘴角。
母亲却突然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对不起……” 她轻声说了句,然后就像断线的风筝,往后倒去。
“啊——!”
我惊恐地伸手去抓,只攥住了一片撕裂的衣角。
布料撕裂的声音,混着雨声,刺得我耳膜生疼。
看着母亲的身影迅速变小,我瘫坐在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雨水冲刷着她脸上的伤痕,画面突然闪回无数片段:父亲藏药时的小心翼翼,母亲数钱时的疯狂,还有我被撕碎的录取通知书…… 最后,画面定格在那张体检单上,“建议立即复查” 的字样在闪电中格外刺眼。
我踉跄着走到积水潭边,把摄像机狠狠扔了进去。
我跪在雨中,望着那栋烂尾楼,突然觉得,我们这个家,早就跟这楼一样,成了个没救的烂摊子。
“原来我们早就死了…… 从锁上铁皮盒的那天起……” 我喃喃自语,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里,咸得发苦。
2.锈锁记母亲的葬礼散场时,最后一炷香在风里颤巍巍熄灭。
我蹲在她卧室的樟木箱前,看灰尘在斜射进来的夕照里打转,像极了小时候她用笤帚扬起的浮尘。
梳妆匣的铜扣早被岁月磨得发乌,打开时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露出半截卡在锁芯里的断钥匙,暗红锈迹如同凝固的血痂。
镊子夹住断钥匙的瞬间,金属凉意顺着指尖爬上脊背。
我试着用螺丝刀撬动,木屑簌簌落在褪色的梳妆布上。
突然,尖锐的刺痛从食指传来,血珠滴在锁面上,晕开一片猩红。
恍惚间想起小时候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