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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背弃我后,我转身招婿!全局

微光羽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穆南茴安置好秦郁白就寝后,她睡在狭窄的床上辗转反侧,总想着自己以后该怎样做。她当差第一日,就让主子饿肚子一整日,药也没喝。她忽然想起,要是大少爷晚上起夜,晚上没人帮他,若是磕着碰着,那该如何是好…想起这个,她披上衣衫,又朝大少爷的寝房走了去。大少爷的寝房很是安静,她放轻自己的脚步,借着薄如轻纱的月色,摸索到屏风后的床榻边。有清风拂过,床边的青纱摇曳,流苏盈舞,晃荡之中,床上好像空空如也。穆南茴试着唤了一声。“大少爷?”无人回应!砰!隔断的小间净房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穆南茴急忙朝那头走了过去。“大少爷,是你吗?要奴婢帮忙吗?”良久,传来一阵低沉嘶哑的声音,似乎很是难受。“我无事。”穆南茴哦了一声,转身朝桌上取了一盏灯台,绕过屏风,又往...

主角:南茴云香   更新:2025-03-26 21: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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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茴云香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背弃我后,我转身招婿!全局》,由网络作家“微光羽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穆南茴安置好秦郁白就寝后,她睡在狭窄的床上辗转反侧,总想着自己以后该怎样做。她当差第一日,就让主子饿肚子一整日,药也没喝。她忽然想起,要是大少爷晚上起夜,晚上没人帮他,若是磕着碰着,那该如何是好…想起这个,她披上衣衫,又朝大少爷的寝房走了去。大少爷的寝房很是安静,她放轻自己的脚步,借着薄如轻纱的月色,摸索到屏风后的床榻边。有清风拂过,床边的青纱摇曳,流苏盈舞,晃荡之中,床上好像空空如也。穆南茴试着唤了一声。“大少爷?”无人回应!砰!隔断的小间净房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穆南茴急忙朝那头走了过去。“大少爷,是你吗?要奴婢帮忙吗?”良久,传来一阵低沉嘶哑的声音,似乎很是难受。“我无事。”穆南茴哦了一声,转身朝桌上取了一盏灯台,绕过屏风,又往...

《白月光背弃我后,我转身招婿!全局》精彩片段


穆南茴安置好秦郁白就寝后,她睡在狭窄的床上辗转反侧,总想着自己以后该怎样做。

她当差第一日,就让主子饿肚子一整日,药也没喝。

她忽然想起,要是大少爷晚上起夜,晚上没人帮他,若是磕着碰着,那该如何是好…

想起这个,她披上衣衫,又朝大少爷的寝房走了去。

大少爷的寝房很是安静,她放轻自己的脚步,借着薄如轻纱的月色,摸索到屏风后的床榻边。

有清风拂过,床边的青纱摇曳,流苏盈舞,晃荡之中,床上好像空空如也。

穆南茴试着唤了一声。

“大少爷?”

无人回应!

砰!

隔断的小间净房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穆南茴急忙朝那头走了过去。

“大少爷,是你吗?要奴婢帮忙吗?”

良久,传来一阵低沉嘶哑的声音,似乎很是难受。

“我无事。”

穆南茴哦了一声,转身朝桌上取了一盏灯台,绕过屏风,又往净房里掀帘钻了进去。

阴暗处,她隐约识得有两个黑影交叠在一起,一人被捂了嘴,一人被掐着脖子。

她抡起灯台,往那个被捂了嘴的人头上砸了过去。

寝房内的烛台重又点亮了。

秦郁白坐在床榻上,安静地看着穆南茴将房内的第三人从净房内拖了出来。

穆南茴将那人丢在地上,拍了拍手,松了一口气。

“真重。”

地上的人是个男子,身穿黑衣,容貌普通,也不知道刚刚那一下子是否太重,地面上,竟是拖拽得到处都是血渍。

秦郁白眸色冰冷,看向穆南茴时,一脸不可置信。

“刚才那么黑,你怎么分辨出哪个人是我?”

南茴眼眸眨了眨。

“奴婢听见你说话了啊,再说,这人被你捂了嘴。”

随后她又问道。

“大少爷,你为何说你没事?你都要被人掐死了。”

秦郁白沉默了一会。

“南茴,你挖个坑,把这人埋到后院去吧。”

穆南茴手抖了一下,神色惊恐。

“大少爷,这个人还有气,奴婢,没干过把人活埋的事儿。”

秦郁白冷声道。

“不然你打算怎么办,就直接让他躺在这,等明日你去向管事上报,然后治你的罪吗?”

南茴不解。

“治奴婢的罪,为什么?奴婢打了坏人,不是应该得到赏赐吗?”

秦郁白冷笑一声。

“你知道他是谁吗?”

南茴摇了摇头。

“不认识。”

“他是新晋的内院管事,二少夫人的亲信,你如今打伤了他,他在二少夫人面前告你一状,你说你还能在秦府待的下去吗?”

“可是,他明明是贼人,半夜三更翻进你的寝房…”

“谁管呢…”秦郁白眼眸静静地看着她。“又有谁会管呢?”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穆南茴手上缠了纱布,哼哧哼哧,一板一眼地挖着脚下的泥土。

旁边,插在地面上的火把,亮了后院的墙边。

挖地干了很多回,她可太熟练了。

以前在地里挖东西,如今埋东西倒是头一回,何况还是个人呢。

以前一把扫帚就安定她的生活,如今,却干上这埋人的活,还没涨月钱,着实有点不值当。

还好,这里的泥土松软,不太费力气。

忽然,趁着微弱的火光,手中的小锄头在泥土里扒拉出一块布料,她顺着这块布料一直扯,扯出一截僵硬的手臂。

她扯着布的手颤抖不止,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水。

火把顺着夜风晃荡了好一会儿。

挖出来的东西,她把泥土给覆盖了过去,重新找了个地方又开始挖起来。

然后,她又从泥土里挖出一条腿。

穆南茴的脚底陡然升起一丝凉意,直往她的身体里钻。

此刻,说不得,她的脚底,隔着一层薄薄的泥土,正踩着不知道谁的头颅…

谁家的后院,是一片坟地?

她喘了几口气,还没晕过去,这是胆子太大给的惩罚。

回到秦郁白的卧房内,他靠在床头,眼眸晶亮亮地望着她。

夜这样深了,竟然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倦意,看来是饿成这样的。

“埋好了吗?”

穆南茴摇了摇头。

“找不到地儿埋。”

秦郁白了然于心。

“发现了?”

穆南茴低着头,轻声问道。

“大少爷,奴婢能不干这事吗?”

秦郁白瞧了瞧自己的双腿。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一个残废去处理吗?”

穆南茴低声喃喃。

“也不是不可以,再说,你还有手呢…”

寝房内沉默了好一会儿。

秦郁白瞧着眼前的穆南茴,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润。

“人是你打死的…”

“还没死透呢,有口气在的。”

“倘若他醒了,转头会指认你伤了他。”

“奴婢会说是为了救你,不得不伤他,再说,这本就是奴婢该做的事…”

秦郁白有点心累,怎么就说不通呢?

刚见她时,还是个热心肠的小姑娘,两人还谈得挺好,这会,怎么就不听他的话了?

“南茴,你不会觉得出了这事,你还能独善其身吧,如今你是我的丫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府中主母想要掩盖府内的丑事,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杀人灭口,你觉得不处理这事,明日若是被他们发现,你就见不到后天的太阳了。”

穆南茴瘪了瘪嘴,惊惧得想哭。

“奴婢,我,只想找个地,吃饭睡觉,我…”

秦郁白看得面前的丫鬟眼眸盈泪,神色煞白,便明白,这是被吓着了…

他顿时有点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了。

“南茴,别怕,你先去把那人处理了,我保你安稳妥当。”

穆南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来的,反正重新睡到自己的小床上,很是后悔。

她就不应该去看了那一眼。

现在她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满院子的尸体,还有那个人已经渐渐消失的气息。

想不到,来月华院这短短一月余,手上就沾上了性命。

她现在身子发抖,怎么看都觉得那个人死去的鬼魂就围绕在自己周围。

她连忙卷起被褥,摊在了秦郁白的床榻旁的地面上。

夜里,秦郁白的声音幽幽传来。

“这是我的卧房,你怎么能睡在这?再说,男女授受不亲…”

穆南茴嗯了一声。

“你说得对,但奴婢害怕。”

“你去和外面的老妇人作伴。”

“不去,万一奴婢一不小心把杀人的事说出去了,若要她保密,又要讹奴婢的零嘴,还有月钱,太不划算了。”

秦郁白听了,低声笑了。

她,害怕是真的,吝啬爱财也是真的!

“好,且让你待一晚。”

穆南茴蒙在被子里,不敢把头露出来,忽而又侧了身,问道。

“大少爷,那么多人,都是你杀的吗?”


他取了药,小心翼翼地将药抹在她的脊背上。

衣衫总不断滑下,他又放下手中的药将她的衣衫一层层卷了起来。

此刻的穆南茴甚是煎熬,冰凉的指尖轻拂过她的背脊,疼痛尴尬之余,她又想起了从小唤到大的五叔,那对邪淫的双手,和恶心的眼眸。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被一双手,不停地在背上抚摸,揉捏…

还有那时深深的恐惧,弥漫全身的耻辱,无处可说的悲凉…

忽然,她全身止不住的颤栗。

“小茴,怎么了?”

穆南茴听得秦郁白的声音,才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对!

大少爷是正人君子,他那样品性高洁的人,那个肮脏的五叔,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

过了不久,秦郁白上好了药,他把穆南茴的衣衫放下来。

“好了。”

话还未说完,穆南茴接过秦郁白手中的药,放在斗柜上,立即跑了出去。

秦郁白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沉思良久。

她是个小姑娘,年方十四,再过两年就可以成亲生子了,该懂的都差不多懂了…

只是,刚才的亲密接触,她满脸的惊慌和恐惧,完全没有小姑娘的羞涩和扭捏。

她横抱过他,为他擦过身子,也揽过他靠在她的怀抱,轻声安慰…

没有脸红不自在,更没有恐惧。

她究竟是不懂情事,还是出了其他什么事情?

他靠在床头,又捡起书继续翻看,看了一会,又觉十分烦闷,把书丢在一旁,想着,这力不从心的日子,难免从心头溢出悲哀与困惑。

回廊处转角,吴婆子与同行的人分散后,笑眯眯地转回自己的住处,谁料,在成片的花圃后,被人捂嘴拖了进去。

她躺在地上,身子完全动弹不得,她被人药了?

谁他妈干的缺德事?

她最近招谁惹谁了?

心内的不安,死亡的恐惧,如一座大山般压在心头,萦绕挥散不去。

天上,又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

一颗,一颗,柔弱轻盈,但砸在脸上生疼,雨水灌进眼眶,擦又不能擦,只能生生熬过去。

就这样过了许久,细雨停止时,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虽迷糊不清,但她记起来,是月华院的小婢女。

难道?

不会吧,是她下的药?

她才多大?

能干这么狠毒的事?

小婢女捏开她的嘴,往嘴里塞了一颗什么东西,被她强撸了喉咙,吞入腹中。

再过一会儿,她的身体终于有了知觉,手脚都开始能动了。

穆南茴双眼弯成月牙,连忙扶起了吴婆子。

“大少爷得了一味毒药,让我试试是什么用处,我想着与你挺熟的,想着你我的情分,就借你的身子用了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吴婆子哆嗦着嘴,药效还未过,否则,她定要把这丫头片子骂得狗血淋头。

穆南茴开心道。

“你不作声我就当你原谅我了。”

接着她眼珠子一转,嘴角上扬,微笑道。

“你既然这么好心,那再帮小妹我一个忙,你管着大厨院那么大的地儿,肯定油水多,我呢,又是个馋嘴丫头,而且还懒,以后,记得每日将饭菜送到月华院,大少爷见到你对我这么好,也定会将你另眼相看的。”

吴婆子终于缓慢地抬了手,颤抖地指了指穆南茴。

她还想要吃的,吃屎去吧!

没找她报仇,都算自己菩萨心肠,开了天眼,这个不要脸的小婊子,看等会怎么收拾她…

穆南茴似乎看透了吴婆子的心思。


秦郁白有点不知所措。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家中的奴仆见到他这般模样,还未等他说出口,就已经有人来搀扶了。

揣摩主子的心思,摸清主子的需求,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奴仆。

南茴见秦郁白没有吭声,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心思捉摸不透。

是不是不想让别人帮,却又不好开口?

“那你先玩着,奴婢去扫地了?”

还没等南茴起身,秦郁白便低低言语了一声。

“你把我扶到台阶那里坐吧。”

南茴哦了一声,忙站起身,双手将他翻转过来,揽住双臂之下的腰身,抱住他上半身拖动起来。

“疼,疼…”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秦郁白低声喊着疼,南茴急忙放下,小心翼翼问道。

“哪里疼了,要奴婢去喊大夫吗?”

秦郁白大口地喘着气,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他如今这般死了的心,竟然还会生气。

“不必了。”

南茴生出一丝窘迫,她想了想,便蹲下身子,一手环腰,一手抱腿,将大少爷腾空抱了起来。

秦郁白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当他腾空的那一瞬间,双臂循着本能,紧紧环住了南茴的肩颈,等他惊醒过来才知,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子给抱了。

“嘭”地一声,他的臀被丢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疼得他半天没缓过劲来。

只听得发顶上一阵急喘声,“大少爷,你好重啊…”

秦郁白靠在一旁的青漆柱上,无神地看着远处。

头顶,灯笼溢出艳红,光色朦胧,远处的墙,高得只能瞧见半边天,半轮春月如萌芽一般长在黑暗里,如蒙了纱,飘忽又捉摸不定。

他身上,忽然盖上了一件衣衫。

那女子已将他落在小径上的玄色披风给捡了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

“南茴。”

秦郁白温和一笑,指了指外头,轻声问。

“你看那里是什么?”

南茴顺着他指的方向瞧了过去,一堵墙,一片阴暗的天和发霉的光。

“墙?”南茴如实回答道。

秦郁白慢悠悠说道。

“墙,厚重又高耸,遮得瞧不见天日,围成一座四四方方的井,人,终身就活在这里,井中观天,管中窥豹,自欺欺人…”

南茴听得秦郁白的话很是哀伤,虽有些话,她听不太懂。

“大少爷,墙高不好吗?”

秦郁白眸色灰败,没有作声。

南茴静静站在他身旁,接着说。

“奴婢就喜欢墙,又高又结实,看起来很令人安心,有了墙,外面的小偷也进不来,家里藏着的粮食就不会被偷,坏人也不敢进,晚上能安心睡个好觉,而且,在村里,谁家能建这么好的青砖高墙,那定是富庶人家,别人不敢惹,还能得别人一眼高看。”

秦郁白听罢,沉凝了半晌,无奈笑了笑。

“这座高墙,有的人想进来,有的人却永远出不去。”

南茴很是不解。

“大少爷,你想出去?那让伺候你的人带你出去啊,外面的景色很美,春日,山间的野花都开了,冻住的河可以流动了,柳树发了新芽,落霞山,能听见鸟叫声,还有,你看,院里的杏树,开得可好看了…”

秦郁白叹气,无奈地笑了。

她不会明白的,他说的出去,与她说的出去,如何相同?

穆南茴见秦郁白没有作声,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不恼不怒,不悲不喜,仿若坐到天明,也是无碍的。

但,她还要扫地,若是今日没扫完,管事的晓得她偷懒了,她怕保不住饭碗。

“大少爷,照顾你的人呢?”

“许是去前头看戏了吧?”

南茴眉头微蹙。

“他们怎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也不怕被扣月钱?”

秦郁白无声,他们,以前也会有顾虑的,但忽略的次数日益渐多,便习以为常了。

而他,也是如此。

南茴左右探了头,想了想便说。

“大少爷,你先坐着,奴婢把地先扫了,你有事喊奴婢,奴婢就在这…”

秦郁白略点了点头。

南茴捡起随意丢在地上的扫帚,专心致志地打扫起来。

在一座假山后面的回廊里,多了一张软椅子,应是那大少爷的。

他从那么远爬过来,就为了看那一堵墙?

她想不通,有什么好看的?

后来,扫到靠近内院的游廊,偶尔从里面传来细微的唱戏声,而游廊的青石板小径,大少爷刚刚就在那里爬。

哦,原来,他也想去看戏啊!

她把那张椅子搬到秦郁白身边,“大少爷,奴婢扶你坐在椅子上吧,地上太凉了,坐久了容易着凉。”

秦郁白没答应也未拒绝。

南茴轻车熟路地把秦郁白抱在椅子上,细声问。“你要去看戏吗?奴婢扫完地背你去吧,你先等等,奴婢很快就扫完了。”

秦郁白摇了摇头。

“不必了,这儿清静。”

南茴想,他定是因自己双腿无法行走,所以无欲无求,生无可恋吧?

她折了两根垂柳,编了个细小的粗糙无提手圆篮,从柴房里寻出一小截蜡烛,折了个简易的圆盖,中间弄成拱形,随即把点燃的蜡烛用树枝插在底部,圆盖之上,撒满了杏白花瓣,一盏简易的垂柳杏花灯做好了。

当她把灯塞到秦郁白的手中,他平静的脸上终于动容了。

纤薄晶莹的花瓣,在烛光的映衬中,染了细腻的暖,清白的手,也沾了花香和暖颜,细细密密地进入皮肉,微寒的夜里,竟然也温出细汗。

“大少爷,奴婢瞧你一直看那盏灯笼,脖子累得慌,你用这个玩会吧,一样能看。”

秦郁白嘴角上扬。

“你手还挺巧的。”

南茴回道。

“这个灯,奴婢以前经常折,夏日,晚间去放钩子钓黄鳝,就用这个灯,不容易倒,而且还防风。”

秦郁白笑着问。

“钓黄鳝?”

南茴热情地说道。

“大少爷,你认得黄鳝吗?长长的,长得有点像蛇,又像泥鳅,全身黏黏的,滑不溜秋,家中补衣裳的针用火烧,弯成钩,在田间挖了蚯蚓做饵,砍了大拇指粗细的树枝,缠了细线,晚上找准地儿,把钩子下好,次日清晨就能收获了。”

秦郁白听得津津有味。

“哦,竟如此简单有趣?”

南茴摇摇头。

“哪里简单了,针线可贵了,奴婢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要攒很久,才能去镇上买针线,有时,针被有力气的黄鳝吞了跑了,又要重新买,夏日晚上,虫蚁特别多,身上常被钉了好多包,还要担心被蛇咬一口,不过要是收成好的话,这些都不是困难,若是收成不好,是要赔本的。”

秦郁白问。

“那假若收成好,能赚多少铜板?”

南茴说到这个就很来劲儿。

“奴婢最多的一次,挣了三十多个铜板,除去本钱,还能剩的二十多个,这比一个大人去镇上干苦力都要多些。”

“这么多?”

“当然,”南茴很自豪道。“不过,奴婢那个时候太小,铜板都保不住。”

“为何?”

南茴叹了口气。

“大少爷,后来,奴婢就很少去钓了,因,最终的成果被人拿走,就乏了。”

秦郁白点头同意。

“那倒也是,无人会去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拼命的。”

院子里,隐约有人的脚步声响起,呼唤大少爷的声音此起彼伏。

南茴笑眯眯道。

“大少爷,他们来寻你了。”

秦郁白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

“南茴,今晚谢谢你陪我。”

穆南茴摇了摇头。

“奴婢本就是来打扫院子的,还有,”她指了指秦郁白手上的花灯。“只有大少爷,没有嫌弃丢掉。”


秦郁白沉默了许久,清冷道。

“小茴,如若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便拿着令牌,寻个好去处。”

正在解开鞋底,穆南茴准备将藏在脚底板的令牌取出来,听得秦郁白的话,停了手中的动作。

“大少爷,无论有没有令牌,我最后只有一条路,跟着你生,跟着你死,所以,你能别说那样的话吗,我害怕…”

后来,卧房内再无声音,只留得秦郁白失了生机的眼,还有躺在血泊里的林老婆子。

穆南茴忍着全身的疼痛,给秦郁白喂了口水,扶着他的背脊让他安歇。

走到门外,看着漆黑的夜,感受手中令牌还未散去的余热,心中说不尽的心酸惆怅。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卷入这些纷争的,她只想着安安静静待在角落里,拿着扫把,一辈子平平安安地扫地,和美芽笑着闹着,抢着吃零嘴儿,然后光阴如这般流水而过…

可如今,事与愿违,后院沾满鲜血的土壤,生不出宁静祥和的未来。

她把令牌放进衣衫内,蹒跚着脚步往门外摸着走了出去。

她躲过府内昏暗的灯火,隐在暗处,避开了人,摸索着穿过游廊,风亭,过了后院,来到了朝露院。

朝露院,是二少爷秦云章和二少夫人闵明珠的院子。

她陷在院子外的一颗夹竹桃的阴影下,趁着院门口一人有事暂时离开,朝门口不远处丢了一颗石子。

守着院子的仆人一惊,眼眸瞬间凌厉!

“谁?”

仆人朝穆南茴隐匿的地方慢慢地走了过来。

穆南茴见四周无人,迅速将她拉到身边。

“你莫怕,你悄声地过去告诉二少爷,说大少爷有很重要的东西要托付给他,让他出来一趟…”

仆人轻蔑一笑,正想说话,又听得穆南茴说。

“送上门的赏你都不要吗?你以为我说的是谎话,你看清楚了,我是月华院唯一的女婢,如若不是大少爷的吩咐,你猜我怎么会站在这里?”

仆人的眼眸暗了暗,似乎在思索。

穆南茴接着说。

“本来这件事是不能招摇的,只能私下里和二少爷说,省得别人知晓,误了二少爷的事,但你若不肯,那我只好找别人…”

仆人见穆南茴要走,立即拉住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两旁,嘟囔了一句。

“等着。”

不久后,秦云章带着一个小厮走了出来。

他瞧见了穆南茴,眼眸深了深,抬步走到穆南茴隐匿的夹竹桃树的阴影下。

“你找我?”

穆南茴朝秦云章行了一礼。

“不知道二少爷听了月华院下午的事?”

秦云章不置可否,眉头轻蹙,隐隐有丝不耐烦。

“大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你托付给我?”

穆南茴摇了摇头。

“没有。”

秦云章眼眸一怒,这小小女婢,竟然为了骗自己出来,编造谎言。

穆南茴又说道。

“大少爷没有,但奴婢有…”夜色中,穆南茴的声色愈发清幽。“水路的令牌,不知道二少爷有没有兴趣?”

秦云章这才正眼打量了面前的小婢女。

身子瘦弱却坚定,一双眼眸静若幽谷,沉稳得不像她本身的年纪。

想不到,府中竟然有这样的人?

果然,任何人都不可小觑。

哪怕,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

“秦淑瑶闹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将令牌找出来,我凭什么相信你?”

穆南茴咽了咽口水,镇定地说道。

“凭我走投无路。”

秦云章怔愣了片刻,随即冷笑了一声。

“令牌在哪里?”

穆南茴摇了摇头。


柴火缺了,药都没得吃。

交出令牌,月华院都得死,没交出令牌,月华院挣扎几下,也还是个死。

她现在就处在挣扎的水深火热之中。

她把烧好的茶壶拎进秦郁白的卧房,往青瓷杯里倒好了茶水,包好的菜饼子放置在乌木圆桌上,转头去叫醒秦郁白。

“大少爷,起来用点吃食吧,都饿了一整夜了…”

许是睡了一晚,身上的疼痛比起昨日,还是能忍上一些,秦郁白听得穆南茴轻柔的声音,用力地睁眼,却看得她脸色惨白,眼眶猩红,似乎哭过…

他不由得一阵心疼,到底,是他连累了她。

穆南茴往床头垫了一层被褥,好让秦郁白背脊靠得更舒适一些,她端来青瓷杯,给他喂了水,又将菜饼子取了过来,撕了一片,往秦郁白嘴里送…

秦郁白眉头一皱,撇开了头。

“我不想吃,吃不下。”

穆南茴把菜饼收了回来,低着头,很是沮丧。

“大少爷,小茴没用,弄不来那些精致的早食,你给我点时日,我去好好想想办法,但,你很久没进食了,又受伤,不吃东西,病愈加好得慢。”

秦郁白听得很是心酸,忙轻声解释道。

“小茴你照顾我甚是辛苦,府里那些拜高踩低的,肯定暗地里欺负你,你弄点吃的定是不容易,我怎会嫌弃,只是身上疼得厉害,吃不下…”

穆南茴依旧低着头,没有作声。

秦郁白看得十分难受,接过她手上的饼子,一鼓作气狠狠吃了几口。

他吃了一块,实在吃不下,穆南茴便把剩下的吃了,才陡然觉得身子恢复了些力气,只是脊背上越发地疼痛。

她把秦郁白收拾伺候妥当了,捡起脏旧的衣物走去外面清洗衣物。

洗衣物时,顺便把药给熬了,又取了挑水的木桶子去井边取水。

还好,井边无人守着。

挑了水倒进储水的大缸里,腰背上的疼痛却越发地剧烈。

看来,自己必须要用药了,不然身子受不住。

她取了鎏金斗柜上大少爷被鞭打后留下的伤药,对着正侧卧在床上看书的大少爷说了一声,便走出了院外。

她想找美芽给她上药。

刚走到她们经常聚头的拐角处,发现美芽站立在小径上,对面是管事,指着美芽,模样犹如凶神恶煞。

看来,美芽的日子也不好过,还是不要连累她了。

她退回到月华院,站在大少爷的卧房窗户外,静静地看着屋内的大少爷正专注地翻着手中的书页…

想了很久,终于存了大胆的心思走到秦郁白的床前。

秦郁白抬眸,灰败的双眸疑惑地问。

“小茴,怎么了?”

穆南茴张了张嘴,双手攥得紧紧的,眸色中带着犹豫。

“我…”

她支支吾吾了许久,最后咬了咬牙问。

“大少爷,我的背上特别疼,你能帮我抹点药吗?我够不着。”

秦郁白愣了一下,随即把手中的书放置一旁,接过穆南茴手中的伤药。

“你坐过来些,太远了,够不着。”

“嗯。”

穆南茴背过身,解开上衣的扣子,松散了衣衫,双手抱紧胸前,退后几步,坐在床榻前,方便让秦郁白给自己上药。

秦郁白深吸了几口气,撸起她的衣衫,纤薄细嫩的背上,两条手臂粗的狰狞黑红伤痕交叠,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样的伤,她竟然都不吭一声,也不喊疼。

他的余光早已看见在窗口徘徊的她,如若不是疼得受不住,想必,她不会提出这个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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